袁溪行進了房間後,發現整個房間雖然有點陳舊但是很幹淨,看的出來每天都有打掃,布置的也很精心,甚至桌子上還放了一束不知名的野花。看來這個店的女老板還是很有品味的,不知道為什麼生意會這麼差,這種環境應該有人喜歡才是。
等袁溪行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衫以後傅寒便來串門了,他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些一些簡單的菜,還要幾個熱乎的饅頭,看著袁溪行疑惑的眼神傅寒解釋道:“剛剛那個女掌櫃送來的,在門口碰到了我就接過來了,她說我們肯定還沒吃晚飯,免費送的嘞。”
傅寒剛把托盤放下便拿起一個饅頭吃起來,“還別說,挺香的,比我們平時吃的好多的。”
袁溪行白了他一眼道:“這要是個黑店,你就是第一個被宰的。”
“怎麼會,我看老板人挺好的。”傅寒完全沒有袁溪行那種顧忌,在他看來這個世界哪裏來的那麼多壞人。
袁溪行坐下來打趣道:“你看上人家老板娘啦?我跟你說那個看雨的人說不定就是他老公,你小心挨揍。”
傅寒白了他一眼道:“別瞎說,小心等下你挨揍,我可不幫你。”
一桌簡單的菜很快兩個人就解決完了,這一頓飯應該是他們最近一段時間吃的最好的,吃的心滿意足,袁溪行抹了抹嘴道:“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嘛,要不我們想個法子,賺點錢以後都可以住店了。”
傅寒擺了擺手,立馬給否決了,“開玩笑,我可是一代遊俠,怎麼會五鬥米折腰,遊俠最重要的是什麼?是氣節。”
“氣節喂不飽肚子呀。”袁溪行悠悠的說道,茶餘飯後袁溪行就是喜歡逗逗傅寒,這個小子滿腦子書上的想法,有時候就會顯得不食人間煙火。
傅寒剛想反駁,卻聽到樓下傳來一聲巨響,感覺整個房子都震了一下,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即帶上劍奪門而出。
等他們到樓下時,反擊整個房子的東牆被拆了一大片,整個大廳裏還彌漫著粉塵,原先在樓上喝酒的男人此刻臉上鐵青的站在大廳裏,櫃台裏的那個女人好像對此習以為常了,低著頭看著賬本,隻是賬本糊了一大片。
“掌櫃的,這是怎麼了?”傅寒向著那個女子問道。
女子見到樓上的客人下來了,慌忙用雙手擦拭去臉上的淚痕,抬起頭歉意的笑道:“兩位小兄弟實在不好意思,驚到你們了,情況你們也看到了,牆被拆了。”
袁溪行不解的問道:“是誰拆你們的牆?”
女子幽幽的看著那個中年人,有些不敢開口,那中年人冷哼了一聲道:“有什麼不好說的,無非就是有幾個臭錢的地主惡霸,看上了關某人的地,想霸占了,而我無權無勢這客店早已不是第一次被拆了。”
“那為何不報官呢?”在袁溪行的概念了,官府不可能不管,何況是這民風淳樸的天風。
女子歎了一口氣道:“還不就是那個官啊。”
“什麼?當官的來搶你們的地?那還有沒有王法了?”傅寒暴怒道,這種事情他最是看不過,如果這種事不管,那還當個屁的遊俠。
關姓中年男子抬頭望著天花板,悲愴的說道:“百年的基業,就要毀在不孝子孫的手裏了,日後我該有何顏麵去見地下先人。”
那女子的淚水突然決了堤,她丈夫早年間也是一個讀書人,本來有遠大的前程,後來父親因為一場變故突然離去,最終沒有辦法放棄了科舉來接手祖業。這些年小客店被兩個人慢慢經營的有了起色,哪裏知道突然來了這麼一個知縣,非要他們家的這塊地,哪怕是皇城不遠的地方,他們都沒有地方伸冤。
這東牆早已不知道被拆了多少次,他們也不知道補了多少次,隻是這也於事無補,拆總比建省力,這些委屈加在一起,天曉得他們夫妻兩個這些年承擔了多少壓力。
袁溪行和傅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怒火,不管是遊俠還是修行人,如果遇到這樣的不平事都能坐視不理,那早已失去做人的資格。傅寒顯然更加激動,他轉身就像去找那個知縣,卻被袁溪行一把拉住了,“不要急躁,先查清楚,若真的是這樣,那我們便讓那個知縣無牆可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