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裏鎮一片素白,一場大雪下來,將滿山尚未枯黃的草木蓋在了下麵,時有勁風吹過,雪從樹枝上簌簌而落,落在山雞、野兔的身上,將這些個在雪中尋找食物的動物們打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那條名為河卻實則為江的落葉河已經解凍,又恢複了往日的模樣。
擺渡的擺渡,捕魚的捕魚,人人都在圍著生活賺,奔著生計走。
這條落葉河,每年第一次降雪之時,都會來上結冰,按理來說,活水根本就不會結冰,蒼州大大小小的河流,也都如同正常的江河湖海一般,可唯獨這落葉河,一反常態,具體個緣由,沒人去探究,因為沒有必要。
街道上人不少,一場降雪就好似給了那些賣冰糖葫蘆的小販一個信號一般,他們紛紛連夜做好了糖漿,串好了紅果,一大早,便走街串巷的吆喝。
他們專挑那種孩童多得地方去,畢竟,孩子嘴饞,絕大多數家大人又舍不得看著孩子在雪地上打滾、哭鬧,萬一自己這寶貝疙瘩被這不講情麵的冰雪給凍傷了,心疼的還是自己不是。
花容躺在地上直哼唧,摔得倒是不疼,可臉有點疼。
花容摸了摸臉,火辣辣的疼,他又抬起頭,尋找那個“凶器”,這一看,花容好懸差點沒昏過去,好家夥!打雪仗,雪球裏麵包石頭啊?
劉青連忙跑到花容身邊,蹲下身將他從雪地上扶起,劉青一臉歉意問道:“你沒事兒吧?”
花容一翻白眼,一塊石頭砸臉上,你說有沒有事兒?
花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沒有接劉青的話,而是轉過頭,看向在一旁咧嘴壞笑的苟野,花容雙手叉腰,囂張跋扈的問道:“你為什麼要躲!你要是不躲,是不是就砸不到我啦!”
苟野一下子被氣樂了,這小子怕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我憑什麼不能躲啊?”苟野反問道。
花容一愣,對啊,他憑什麼不能躲啊?管他呢,老子今天就找你茬了,能怎麼地吧!
花容挺了挺被那江水凍得發麻的腰,雙手掐著腰,頭顱高高抬起,鼻孔對著苟野,說道:“沒有憑什麼,你就是不能躲!”
苟野冷笑兩聲,問道:“想找茬?”
花容也是絲毫沒慫,他勾了勾手指,一臉挑釁,“是啊!”
劉青在一旁看得直犯難,這種時候,無論是從交情還是從“出身”,他都應該站在苟野一邊,可這小二昨晚才幫過自己的忙,這時候要是直接就翻臉,難免顯得有些“忘恩負義”。
劉青連忙走到兩人中間,勸道:“以和為貴,以和為貴哈……”
在二人還小的時候,沒少跟三裏鎮裏麵的孩子打架,三裏鎮的孩子往往要比他們兩個年歲大上一些,為了不吃虧,每次劉青都會裝作勸架一般,來到對壘雙方的中間,然後趁其不備,與苟野二人,給對方來一個“裏應外合”,將那群比他們還要大的孩子,打的哇哇哭,回家找爹娘哭訴。
苟野以為劉青還要來那一套,擺擺手,說道:“這次不用你,就他這樣的,我一隻手打他兩個。”
花容聽到苟野那“放肆”的言語,也是來了脾氣,他雙手負後,斜著眼睛看向苟野,嘴裏卻對劉青說道:“你快退下吧,我的拳法打出來,我怕傷到你。”
老天爺也比較配合,在花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陣風吹過,將他肩頭上的抹布吹得獵獵作響,十足的“高手風範”。
苟野看到花容的模樣,一個沒忍住,樂出了聲,他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呦,這高手就是不一般啊,你肩膀上的那個,莫不是什麼法寶吧?”
花容沉吟了幾秒,淡淡說道:“嗯……去塵除灰綾。”
苟野也不願跟他過多廢話,雙腳重重一踏地麵,直接向著花容衝去。
經過兩三日的修養,苟野雖然還沒有恢複全部實力,可也與當初相差不離,他這一腳下去,地上的積雪頓時被腳掌帶動的風給吹開,在他路過的地方,地麵上竟然積雪全無,好似才被清掃過一般。
花容一瞪眼,喝道:“看我的無敵王八拳,呀!”話沒說完,花容便掄圓了雙臂向著苟野衝去,雙臂掄的虎虎生風,好似那風車一般,不過,他這可要比那風車快得多了,乍一看,還以為是什麼千手觀音顯靈呢。
花容心中竊笑,要跟我比拳腳?我一會兒一個定身的法術過去,你還不是乖乖的站在原地,任憑我怎麼打?
想得正美,花容不自覺便咧起了嘴,可當花容見時機成熟,準備施法的時候,突然發現,娘的,他咋還在往我這麵跑啊?
花容一時間慌了神,他連忙再次施法,最後,他無奈的發現,自己的修為,竟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