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輝坐在餐館台階上看著看著救護車把傷員一個個抬上車,他心裏一直在猜測這些人裏會不會有人死亡。他的心裏很難受,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他腦子裏一片空白,直到救護車全部離開,他才感覺好受些。
警方詢問的時候,陳輝出示了特殊勤務安全局的證件,帶隊警官是個中年人,他明顯知道這個證件代表什麼,於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去找其他目擊者和當事人做筆錄。當然,普通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幾名當事人表示出事的時候突然覺得情緒失控,一點小摩擦就讓他們忍不住和人動手,至於其他的自然問不出什麼,知道這次的事情涉及超自然現象,警方的詢問也隻是例行公事。
等到現場勘查的警察都走了,張祈明也沒有過來,不過他打電話和陳輝聯係了一下,又通知關聯部門幫忙善後。
陳輝覺得已經沒事了,才回過頭和格裏交談。
陳輝有些心不在焉,又想到早上監視安娜的事,麵對格裏還是有些尷尬,尤其張祈明暗示過安娜和格裏都知道他在監視。
格裏看到陳輝臉色有些呆滯,於是招呼道:“要不然去喝一杯吧。”
“我不喝酒。”陳輝一時恍惚,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句話,他一下子清醒了一截,他還要了解一下格裏的事,這種直白的話會讓人誤解的。
格裏似乎不介意陳輝的回答:“可以去我的咖啡店,你是第一個客人。”
格裏的咖啡廳就在條街上,從現在所在位置向北不遠,離城市公園有二百多米,所以他才會這麼快趕過來。這條街房價比較高,大多數店鋪生意不錯,但是格裏的咖啡廳在一邊的小巷裏,略微偏僻,相對而言對不起它的房價,陳輝明白他選這裏還是為了接近自己或者說是為了接近禁忌之樹。
這裏原先就是一家咖啡廳,各種東西都很齊全,麵積也不小,光是餐廳就一百多平米,在這一代已經不算小了,這裏房價很高,客人卻不多所以已經多次易手,每一次換新老板都要加價,結果這家店的價格變得非常離譜,一度無人接手,前任老板不得已減價處理,還是空了幾個月才等到格裏這個老外。
格裏並不介意房價,更不介意這裏生意清淡,對他來說如果生意太好反而是個麻煩,接手之後自然要重新裝修,首先是餐廳主色調要改成紅色因為店名叫做“紅五月”,地下室的庫房要改成工作間,另外要給留出專門接待術士客人的會客廳。
陳輝在向張祈明通知一聲之後就和格裏來到了他新開張的咖啡廳,給張祈明留言是為了防止發生意外對方能來救援,格裏也清楚這種保險措施是最基本的常識,所以並不介意。
格裏帶著陳輝參觀了他的小店,介紹了一下他的打算,陳輝也沒興趣聽光是點頭,簡言之他隻是打算把咖啡廳作為一個掩護。
現在店裏沒有咖啡,所以他給陳輝沏了杯茶。
“今天謝謝你了,不然情況就麻煩了。”陳輝不知道說什麼,就從這件事開口。
“沒什麼,每個術士都會這麼做。而且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那個女術士和你不是一起的嗎?”
格裏回答說:“當然不是,我在這座城市隻認識安娜一個人。”
“你是安娜的叔叔?”
“是。”
“能和我講講安娜的事嗎?”
陳輝順口一說,格裏卻想了半天才回答:“安娜是個好孩子!”
陳輝沒想到他就這麼一句說完了。“我知道。我聽說因為她的家族,有很多術士排擠她。”
“是這樣的。”格裏解釋說,“你可能聽說過,安娜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的外公墮落成為了魔,其他人因為這個原因討厭她,我是他外公的學生之一,那件事之後她的母親在我這裏避難,然後離開了一段時間,又抱了個女兒回來讓我幫著照顧就走了。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嚴格來說,安娜出生以後多萊亞家族已經消失了。”
“她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