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夢雪快走幾步來到安娜身邊，兩個人低聲聊著什麼，似乎很愉快的樣子。
陳輝看到肖夢雪似乎不打算繼續剛才的話題，於是停下來等著張祈明，他可以感覺到這頓飯應該讓張祈明不是很高興，下車以後他就一直走在最後麵。
快到樓下的時候，陳輝忍不住回頭問張祈明說：“怎麼了？”
張祈明回答：“沒什麼，就是剛才吃飯的時候安娜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好像在嚇唬劉遠航。”
陳輝問：“嚇唬他什麼？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處理好？”
張祈明說：“劉遠航這件事牽連到其他術士組織，如果對方一定要追究的話，確實很麻煩。”
“那我們要做什麼？”
“什麼都做不了。”張祈明覺得應該說的更委婉一些，“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劉遠航的事怎麼處理，還要看對方術士組織的態度，然後才能決定對策。我們已經提交聯盟調查處處理了，如果近期有對方組織的術士入境我們會得到消息。隻不過她們現在說出來對我們來講不是一件好事，她這樣一說等於是告訴大家我們知道對方術士要對付劉家。如果劉家出事了，那些人會覺得是我們拋棄了他。”
張祈明微微一笑又問：“不過，你不是討厭劉遠航嗎？怎麼擔心他了？”
陳輝有些猶豫，劉遠航雖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罪大惡極，如果法律判他刑罰，哪怕是死刑陳輝也能接受，但如果被人殺了，陳輝仍然難以接受。
陳輝不想回答張祈明的話，他轉過來問：“那安娜剛才說了那些，你打算這麼做？”
“還能這麼做？我又不能去揍她一頓，人家萬一不高興拍拍屁股走人，還是我的損失。”張祈明停頓一下，又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給普通人說什麼，其實對我影響不大。術士對普通人來說就是神仙或者妖怪一樣的角色，沒事的話這些人不會找你，如果有事就算不願意他們也隻能找你，我們是這裏唯一的合法術士，所以在他們麵前保持強勢的態度不是壞事。就算你需要找他們辦事他們也沒有膽量拒絕，所以我們沒必要在他們麵前保持低姿態，隻要不太過分就行了。就像神仙在人麵前保持高姿態一樣，這種態度反而會讓他們對你保持尊敬。而且，他也不一定聽出安娜的意思。”
陳輝笑了：“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麼還要去應付這些人？你沒有必要討好他們吧？”
張祈明解釋說：“為了以後做事方便些，身份高的人隻要給身份低的人一分麵子，他們就會回報十分的尊敬。……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家夥，不過我們沒必要去考慮他們是不是官商勾結欺壓良善什麼的，我們沒必要去管普通人的事，他們是好是壞都和我們無關，我們隻要對付妖怪就行了。他們要是亂來的話自然有政府法院或者示威群眾對付，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去插手反而會讓事情變麻煩，如果因為他做過壞事就看著他被妖怪吃掉，這可不是術士應該做的事。”
陳輝承認道：“肖夢雪也說過類似的話。”
張祈明又強調：“我知道劉遠航不是什麼好人，雖然這次的案子和他沒關係，不過他以前做的按刑法也可以判刑了，但是我們不是警察，我們隻要對付作惡的妖怪和術士就算是為世界做貢獻了。”
安娜在前麵聽著他們的話哼了一聲，轉身陳輝說道：“你可能不太清楚這些術士的想法，他說的話簡單理解就是，‘我們術士不需要在乎普通人的死活’。普通人和術士的地位永遠不會改變，因為他們是善是惡對於我們術士來說都沒區別，術士根本不會把普通人當成同類看待，普通人也不會把術士當同類，因為兩者之間不會有對流。普通人對術士來講隻是提供生活享受的來源，所以普通人受了什麼迫害你的術士朋友才不會管，除非那個普通人對他有用。”
張祈明回答：“如果你要這樣理解也沒問題，反正術士的規矩就是不管普通人的糾紛，如果你要說是術士高傲自大，知道自己不會落到普通人的地步，所以不管普通人的死活我也沒辦法。”
安娜嘲笑似地看著陳輝，一陣寂靜之後，那邊肖夢雪已經開始催促。
安娜笑顏如花，調笑著說道：“術士可是自視為神的存在，既然是神的話，如果有一天有術士說他想嚐嚐人肉你也別覺得奇怪。”
張祈明臉上抽了一下，說：“我知道你很討厭術士，我們都知道……好了，回去吧，肖夢雪已經等急了。”
安娜轉過頭，在另一邊岔路口，小雪一直注視著這個方向，她向陳輝道了別，拉著肖夢雪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