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徐傳花和兒子冠巨將他們一起創辦的家庭作坊式的小工廠命名為:寧圍寧新合作淨洗劑廠;
1988年,更名為蕭山寧圍助劑廠;
1992年,又更名為杭州傳化化學製品有限公司。
三次更名,足以讓人看到傳化企業這短短六年間的發展軌跡:由家裏父子幾人一起參與的家庭作坊式,到開始有親戚參與的家族式,又到有親戚的親戚、朋友的朋友加盟的裙帶式,展現了一個家族企業飛速發展的過程,同時又強有力地表現出其穩健的發展態勢。
當然,此時的傳化企業無論是規模還是硬件設施,都還遠遠未能和今天的傳化集團下屬任何一個子公司相比。
作為傳化元老之一的股份公司總工程師李盈善教授,對他1992年4月份初到傳化時的記憶猶新:在徐家門前那條柏油馬路以南,也就是現在的股份公司所在地,當時還是一片莊稼地,甚至被橫跨在柏油馬路上的天橋所連的那兩幢於今已隻剩下其中之一的二層樓房都還未存在。廠房就在徐家住宅樓背後的一溜排平房裏,現都已被拆。
那幢住宅樓,也一直到2005年才開始被拆,另建新房。而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裏,盡管早已擁有數十億家產,傳化和他的家人們仍心安理得地居住在這八十年代中期建造的老房子裏,甘於被周圍鄰居們近幾年紛紛建造起來的一幢更比一幢漂亮的樓房奪去風騷。他們一直舍不得拆掉它,是因為他們對它有著一份很深厚的感情。
可以說,這幢樓在傳化父子的創業初期確實立下了汗馬功勞。當時一樓的房間除了部分被用作生產車間外,還有作為老板的傳化一家和員工們共同使用的飯廳、廚房;二樓是冠巨和公司其它管理人員的辦公場所;唯三樓才真正為傳化和他的家人們起居所用。後來他們又在三樓上麵加了一層,化驗室就在這四樓上。教授到來後,這化驗室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他的工作室。而教授的寢室也在這四樓上,與化驗室隔壁,底下正對著居住在三樓的傳化夫婦的臥室。
在幾年前的某期《今日傳化》上,曾刊有教授所寫的回憶錄《加盟傳化隨想錄》之十一:《十年回顧》,在文中第二段“初來傳化十日感”裏,教授深情回憶道:
壬申四二六,進司第一天,高生引進門,徐總把話談。老板(大家對傳化的習慣昵稱)請吃飯,故事未講完,聽後到處看,樣樣都新鮮,轉眼十天整,感受說不完。吃住雖簡單,心裏很溫暖。早上吃白粥,粥裏加點鹽。老板住三樓,我住他上麵。四樓儲河水,洗車很方便。刷牙用河水,一知就更換。隔壁實驗室,設備很簡單。雅鳳與秀美,兩位化驗員。廠房很簡陋,房內能見天。幾隻大圓缸,並排放牆邊。配置液體皂,缸內手工拌,一口大圓鍋,鍋內有轉盤。特效去油靈,全靠它生產。員工不足百,親朋裙帶連。父子齊上陣,老板帶頭幹。將帥三人任,都兼銷售員。司機徐觀泉,是顆開心丸。跟隨董事長,圍著市場轉。別看作坊小,廠小能賺錢。起步兩千元,產值年年翻。開業沒幾年,年值超千萬。發展靠科技,借雞巧生蛋。蛋多多換雞,雞多多生蛋。日日月月年,蛋能堆成山……
初到傳化,正如教授在文中所說的“樣樣都新鮮”,無論是那種溫情脈脈的大家庭式的管理、老板與員工之間的平等和諧,還是當時廠裏那些土製設備,都讓剛從院校裏出來的教授大開眼界。
而最使教授訝異的還是傳化和他家人們的生活習慣。
教授雖祖籍中原,但在杭城工作生活也已有數十年,可算得是大半個杭州人了,卻未料想與杭城僅一江之隔的蕭山沙地人與他所熟悉的杭州人的生活差別竟會那麼大,這主要表現在吃的方麵:他們燒菜或做湯時,最不吝惜的是鹽,直鹹得讓人嘴唇都起皺了,才覺“入味”,連作早餐的白米粥裏,他們也喜歡放上許多鹽攪著吃。而鹹菜通常是一日三餐都必不可少的,冬醃菜可以從秋風蕭瑟時,一直吃到第二年春暖花開之際,此時浸在鹽鹵裏的的菜都已經發黑發臭了,咀嚼在他們嘴裏,卻又別有了一番風味,若是取幾株與剛起市的嫩莧菜或甜菜相炒,更覺美味無比。平常的日子,便由冬芥菜、蘿卜幹、榨菜、黴幹菜等填補他們餐桌上的空白。尤其是脫去水份後的黴幹菜因便於存放,更成為家裏一年四季都必備的常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