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寧朝周惟瑾勾了勾手指，壞心眼地笑著說：“其實高三那年，你跟我表白過哦……”
高三那年，大部分人都在為高考奮鬥著，隻有兩種人例外，一種是學霸，一種是學渣，毫無疑問，丁寧和周惟瑾分屬兩類中的翹楚。
像丁寧這種學霸，老師們對她基本沒有要求，好學生都有屬於自己的學習方式，老師們是不愛幹涉的。
像周惟瑾這種學渣，老師們對他也基本沒有要求，壞學生都有屬於自己的墮落方式，隻要不影響其他同學學習，老師們也不幹涉。周惟瑾對自己的認知也很明確，所以能逃課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出現在教室。
周惟瑾逃課的時候，不是去網吧，就是和楊舟在一起吃夜宵。
那天剛刷完一個副本，楊舟打電話來約烤串，周惟瑾正好餓了一天，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約了學校附近最火的一個燒烤店。
周惟瑾到的時候，楊舟已經吃上了，口齒不清地說：“快吃吧，趁熱，後麵還有很多呢。”
周惟瑾也不客氣，三兩下就吃掉了一盤肉，又覺得有些噎，就隨手拿起一瓶飲料灌了下去。
“噗——”周惟瑾噴了出來，“怎麼是啤酒啊？”
“啤酒怎麼啦，哪個男人不喝啤酒啊？”楊舟說著又連灌了幾口，直喊爽，“酒是好東西，喝完之後輕飄飄的，無憂無慮。”
周惟瑾實在不能理解楊舟對酒的愛好，這東西哪裏好喝了，又苦又澀，他搖了搖頭，揮手讓服務員拿了瓶可樂。
店裏擺了十幾桌，除了他們，還有兩桌穿校服的學生，像周惟瑾和楊舟這種學生，學校對他們的成績都沒有要求更何況是著裝，因此兩人從來不穿校服。
背對著他們的那桌學生聽說話時高三的，周惟瑾本來沒怎麼注意他們，直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飄了過來。
“聽說丁寧和方哲希在交往。”
周惟瑾一僵。
“不會吧，你聽誰說的，丁寧那種高嶺之花，方哲希追得上？”一個理平頭的男生表示不信。
另一個戴眼鏡的說：“你還拿她當女神啊？不就是個書呆子，方哲希好歹是校草之一，文藝部的徐佳琳還在追她呢，我要是方哲希肯定選徐佳琳不選丁寧。”
平頭男撇了撇嘴，“那是你上次文藝彙演沒去看，丁寧穿小禮服彈鋼琴，打扮起來比徐佳琳還像女神，方哲希看她就沒眨過眼，你又不是我們班的，你不知道，方哲希對丁寧有好感，連班主任都知道。”
“那班主任沒幹涉？”
“兩個都是年級前十，成績好的學生老師什麼都不管的。”平頭男說，“上個月晚自修，有人看到丁寧和方哲希上了天台，你說不是在談戀愛難道是做習題啊？”
眼鏡男見平頭男說得煞有介事，不由得也信了八分，“不過，我看丁寧一副冷淡的樣子，真不像會和方哲希走到一起。”
平頭男說：“所以說你不懂得看女人，丁寧就是那種假正經的，她平時穿校服你沒看出來，其實身材前凸後翹的，一看就是個悶騷，她跟方哲希在天台，孤男寡女的，你說能幹些什麼？”說著嘿嘿淫笑起來。
平頭男還想說什麼，突然腦袋被猛地撞了一下，他不受控製地向前趴去，麵部狠狠地砸在桌麵上。
眼鏡男嚇得跳了起來，扭頭看去，卻看到一張凶神惡煞的臉。
“他媽的吃個飯聽你們在這裏嘰嘰歪歪！”周惟瑾手裏拿著玻璃瓶，一雙眼睛凶狠地瞪著兩人，沒等平頭男回過神來，又是劈頭蓋臉一頓揍。
眼鏡男看周惟瑾隻有兩個人，膽子也壯了起來，上前猛地撞開周惟瑾，把平頭男扶了起來，“我們說我們的，關你屁事！”
平頭男的腦袋還暈乎乎的，耳朵一陣轟鳴。
周惟瑾呸地吐了口水，罵了一聲：“找死！”說著撲上去跟兩個人撕打起來。
楊舟愣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對麵三個人已經扭打成一團了，聽到聲響的店老板趕緊過來拉架。
周惟瑾被拉開的時候，臉上已經挨了好幾下，但是對麵兩個更慘，鼻血都流出來了。
“我靠，遇到個神經病！我們走！”眼鏡男拉著平頭男，兩個人頭也不回地跑了。
店老板大喊一聲：“你們還沒結賬呢！”
那兩個人聽了，跑得更快了。
周惟瑾掀了掀眼皮，從褲兜裏拿出錢包，隨手抓了一疊鈔票拍在桌上，說：“摔壞的桌子我賠，再拿點吃的喝的。”
店老板眉開眼笑地拿了錢就跑，楊舟苦著臉說：“你大少爺這是發什麼脾氣啊，還留在這兒吃呢，你不怕一會兒他們叫人過來？”
周惟瑾冷冷地說：“來就來，我還揍！”
“得得！”楊舟歎了口氣，“看他們是沒膽子再來啦，不過你還吃得下嗎？你臉上都有傷呢，身上應該也有吧，我帶你找個診所看看吧。”
“不用了，小傷。”周惟瑾一臉不耐地擺了擺手，又隨手拿起桌上的瓶子，對著瓶口吹。
“哎，這是啤酒啊！”楊舟提醒他。
剛剛的可樂早就被他順手當成武器扔出去了。
啤酒喝得舌頭麻麻的，但周惟瑾卻仿佛沒有感覺，一口氣灌了半瓶下去，“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