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3)

祁有音聽後說:“我是婦聯係統下來的幹部,我就跟你們村裏的婦女主任一道跑一跑吧,一方麵了解一下當今留守家園的農村婦女生產生活情況,一方麵作一些調研,以後婦聯工作究竟怎麼做,著重點在哪裏,能有一個來自第一線的調研參考。”

謝正光聽罷,立刻拿起了電話,他對著話筒說:“李如蘭,你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不一會兒,謝正光的辦公室裏進來一位中年婦女,梳短發,穿一件格子的短上衣,半高跟皮鞋,臉上有淡淡的雀斑,皮膚較黑,進了門,就高聲問:“謝書記找我有事?”

謝正光指了指祁有音:“省委來咱村裏扶貧的祁主任,那天開歡迎會的時候大家都認識了吧?祁主任在咱村扶貧期間,主要想做婦女工作,有了祁主任,長水村的婦女工作會如虎添翼呀。”又對祁有音說:“長水村的婦女主任李如蘭,以後讓她給你當腿吧,當了十幾年婦女主任了,村裏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她都清楚。”

“對,我都知道哪棵樹長了斑,哪棵草害了想思病,哪座山已經懷孕了,更不用說長水村哪家婦女的情況了。祁主任,你在長水村期間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鞍前馬後我跑得歡呢。”李如蘭說著爽朗地笑起來。

祁有音看著她想,活脫脫的一個農村婦女幹部,潑辣能幹,見人三分熟,說話聲音如重金屬落地,卻又不失女人的梳妝打扮,這樣的基層女幹部是很容易開展工作的。

“但願我能跟你一道工作,而不是給你添亂。”祁有音謙虛說,跟基層幹部相比,她覺得自己沒有他們厚實。

李如蘭立刻糾正祁有音的話說:“你這話說得過於謙虛了,省裏來的大幹部,是到農村指導工作的,我們要向你學習,不斷給腦子充電,否則我們會說不過農民。如今的農民不像以前了,不好管,素質都很高,天天看電視聽廣播,幹部如果不經常看書看報,就會被他們繞了。去年我們這裏修路,占了村裏人的地,村裏人跟修路的人論理,要求提高土地賠償金,在我們聽來那些條件都是無理取鬧,可最後村裏人居然贏了,修路的人跟村民說你們贏了,村民立刻跳起來說什麼你們我們的,連胡錦濤和布什還握手呢,我們不歸共產黨領導嗎?你看看,這話說得多噎人。祁主任,你如果真在這裏呆一年的時間,會發現很多新鮮事物,我經常想要是我們這裏能來個作家多好,把我們村裏的事情好好寫一寫,準能轟動全國。過去經常有作家到農村深入生活,現在好像再也沒有作家到農村來了,我們農村的事也就沒人寫了,寫出來也不真實,農民都不愛看。……”

李如蘭嘴巴不停地說著,她最後的話卻讓祁有音走神了,她想起了郝從容,想起了臨行前她們的不歡而散,郝從容就是一個作家,而且寫了不少的書,每次新書出版都要送給祁有音,祁有音看過她兩本書,大多寫城市高樓酒吧男歡女愛的無病呻吟,有一本書她都沒有讀完,感覺離生活太遠,離普通百姓太遠,有次郝從容還跟她抱怨書的市場不好,作家的很多書滯銷,寫那些無病呻吟的東西能不滯銷嗎?老百姓的喜怒哀樂作家都不去表現,老百姓怎麼可能喜歡看跟自己的生活無關的書呢?祁有音想來想去,總感覺郝從容的世界觀有問題,按現在的話說也就是精神境界有問題,凡事都想走捷徑,而任何一項事業的成功都是靠的踏實肯幹,所謂上天不負有心人。過段時間她真要邀請郝從容到長水村看看,采采風,說不定會寫出一部大作品呢。

祁有音聽後說:“我是婦聯係統下來的幹部,我就跟你們村裏的婦女主任一道跑一跑吧,一方麵了解一下當今留守家園的農村婦女生產生活情況,一方麵作一些調研,以後婦聯工作究竟怎麼做,著重點在哪裏,能有一個來自第一線的調研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