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受寵若驚自謙連連,仰首撫須道:“倆位小友切莫再提,此乃小道不可言傳隻可意會。”
“老神仙快快收了神通吧,我的眼睛快受不了了。”曹硯喜忍痛抱頭,顫抖的身軀一層層冷汗浮現,竟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折磨跡象。
“哦哦哦,忘了忘了。”老道雙手微微下壓敞開的心神重新關閉,然後掌心攤開一本灰皮兒古籍出現,上麵還放著一枚金光閃閃的完整虎符和一枚白玉瑩瑩的老龍玉璽,嘖嘖道:“你們看看吧,這三件寶物可是非同凡響,乃我一生精華所在。”
褚逍遙雙手揉了一圈臉,雙眼如炬地打量三件寶物,伸手將備受喜愛的虎符拿到手,嗬氣摩挲道:“老前輩您怎麼舍得呢?這麼好的寶貝正適合我呀!”
曹硯喜一臉燦笑地接著過無名古籍和老龍玉璽,端著可以係在腰間嬰兒巴掌大玉璽顛了顛,又翻了翻那本沒有一筆一畫的書籍,疑惑道:“老神仙玉璽是好寶貝,可你這本書好像有些幹淨,是要我給您抄錄凡界的神仙打架嗎?”
老道慵懶的眼皮兒努力向上提了提,渾濁的眸子告訴別人他是個老不正經,隻見他突如其來地捏了個法訣,虎符和老龍璽瞬間融入了二人體內,與本體融合最終虛擬的懸佩在腰間,這才風輕雲淡地說道:“功德無量。虎符乃是武道兼修八門的基石,玉璽乃是劍道兼修劍魔的基石。”
二人感受到融合的裨益後,曹硯喜依舊捧著白皮書,發問道:“為什麼?這本書又是什麼意思?”先前的探查很膚淺不過是別人想讓自己看的東西,不過大體來說老道對自己二人沒有壞心,如果要動手或者抓回去研究,自己二人根本沒有一丁點還有機會,好比閻王麵前的小鬼——手拿把攥還是太嫩。
“老前輩您快說,我們不能白嫖您的寶貝。”褚逍遙興致勃勃地摩挲著腰間虎符,雖然此刻懸掛的是個虛像,但手感還賊拉好。
老道拂塵一掃清氣橫生,笑盈盈地解釋道:“此乃無字天書,往後看到什麼有趣的就寫一寫畫一畫,別忘了要用玉璽蓋章,注意天書給你的提示,上麵可能會出現你感興趣的東西。”
“至於玉璽和虎符你們往後慢慢體會吧,老道此行也該落下帷幕了,善也。”老道人說完拂塵揚天,身形消散於天地間,天女散花般地落下帷幕。
風雪加劇,龍兄虎弟帶著昏睡的姑娘走入小鎮,順著一條逼仄小巷穿行,小巧玲瓏的老龍璽和金燦燦的虎符靜靜懸佩,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兩條無形的鎖鏈穿透二人的背脊,另一端串連著仙、凡、冥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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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滄州,北界城東,往生門。
往生門位於北界城東邊的逐鹿山脈中,作為一方霸主擁有數千年底蘊的仙府門邸,手下附庸的中小宗門同樣不少,守著南來北往的險要關隘可謂是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
此刻逐鹿山脈的一條分支山嶺上,一頭雪白的麋鹿載著一位女冠踏雪尋梅,道姑頭戴白蓮玉冠一襲鵝黃道袍,臂彎處搭著一柄金色龍須拂塵,腰佩一枚古拙道鈴上麵係著一對兒小銅鍾,一枚饕餮鍾,一枚貔貅鍾,背後還背著一柄紅線串連的金錢劍,長三尺寬兩指,三三編織精巧細致,每一枚金錢都刻有不同的道家法旨。
道姑姓卞,名知嫣,字南梔,年芳十八,道師鏡三階的修為,來到凡界兩月有餘的天外來客,奉師命尋找一柄名叫劍癡的仙劍,要知道三界之間存在無堅不摧的屏障壁壘,唯有三界共存的“古道”可以通行,可“古道”無蹤無跡能尋找到的人無疑是不同凡響,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龍虎兄弟那樣破壁而來。
卞知嫣騎著麋鹿又行了一陣,遠遠地瞭望仙霧彌漫的往生門,亭台樓閣漫山遍野,璀璨的燈火琉璃稀釋層層濃霧,一方天地被照映的亮如白晝,一張古老的圖騰籠罩整座山門,很顯然這是一道公眾於世的護山大陣,也可以說是門麵招牌。
這些日子她遊覽了很多仙府門邸,心中對凡界有了大致的概況,比如說修為極限是第五鏡仙鏡初階,邁上這一境界的寥寥無幾,因為凡界曾經有過斷層所有修行途徑都不完整,所以就算是邁上仙境也是偽仙的實力,相比於其它兩界差勁的很。
正當道姑要繞過往生門往北界城方向繼續騎行的時候,往生門方向一道青色的光芒疾馳而來,光芒散去一位身穿棕色熊皮大衣背負槍匣的青年映入眼簾,膚色古銅高挑健壯,牛鈴般大眼忽閃忽閃,看著騎在麋鹿上道姑一時間犯了花癡,這幅容顏簡直太旺夫了,隨後喉嚨滾滾臉頰通紅道:“在下趙往以,姑娘是來往生門做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