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英掃了眼下方倆個毛頭小子,朱唇噙笑意道:“三局倆勝,老規矩。”說完身後一眾年輕人中走出一位腰佩長劍的青衫少年,劍俠鏡三階段的修為,基礎很紮實,皮膚麥黃生英朗俊毅,五官精雕細琢地搭配在一起挑不出個瑕疵來。
曹曦二人相視點頭,忘憂穀一直以來和逍遙宮的關係還是不錯的,祖上就有極深的淵源,一個忘憂一個逍遙,就連褚逍遙的這個名字都是褚天的傑作,就剩起成心上人的名字了。
褚天拍了拍滿身書生氣,身形清臒的曹硯喜,叮囑道:“點到為止,不然往後都沒地方找小娘子去,你是二爺的親孫兒才告訴你實情,要是別人我都懶得開口。”
“嗯,二爺小娘子咋必須要。”曹硯喜滿麵春風酒窩淺淺地邁上階梯,站在距離佩劍少年的十階左右,手腕金鐲流動彙入手心,暗金色的劍柄出現,劍格九龍戲珠玉佩彈出一柄純白色的光劍,居中一條鏤空的凹槽裏蓄滿劍意,然後執劍抱拳道:“曹硯喜,向師兄討教幾招。”
“牧劍九,劍宮親傳弟子。”青衫少年看了眼曹硯喜那雙女子都比不上的纖纖執筆手,笑道:“如果你輸了把劍柄留下可敢?如果我輸了我這柄名為‘璿機’的無階劍交給你!”
曹曦目睹一切,然後盯著呂英一味地笑,順便看看她身後那些年輕的孩子們,裏麵都是基礎天賦都出眾的年輕人,至於與自己的倆個孫兒比還是差一點的,雖然倆孫兒是初階的修為,但那深厚的底蘊自己都汗顏。
“可以,就聽牧師兄。”曹硯喜灑脫允諾,握住自己這柄出生就戴著的“江湖”,雖然與自己融為一體了,但要是輸了就去逍遙宮住下順便取個小娘子,給爺爺生個大胖小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不過最主要自己還是有必勝的信心,不是驕傲而是帶著不屈意誌的傲骨。
呂英深深地看著這個白白淨淨的少年郎,雖然年紀大了,但眼下少年獨有的氣質確實很吸引女兒心,隻不過看過滄海桑田後的她知道,此人看似平易近人溫其如玉,但實際有著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狡詐狠毒的陰謀詭計,有著屠盡天下負我輩的殺伐手段,有著極強的耐心和自製力,一個善於自控對自己都狠的人,現在還小,如果不夭折長大絕對是個極端人物,成王敗寇的結果很顯然,奸雄之資。
一位站在呂英老祖身後背著藥葫,腰間係著丹鼎的布衣少女,看著下方已經開始的對戰,輕咬紅唇道:“師祖牧師兄不是曹硯喜的對手,一開始就輕敵了犯了大忌。”
“你是擔心嗎?大可不必。”呂英此刻興趣濃厚地分析著曹硯喜的劍,從一招一式中分析他此刻的心裏動態,對這個很可能是曹曦老鬼孫子的少年有點喜歡了,隻可惜逍遙宮近幾代翹楚中沒有一個有這心性的坯子,大道路上心性比天賦更重要,天賦再好一見人就手軟很滑稽,至於一柄珍貴的無階劍,送給他都無所謂,無階是好,須當好馬配好鞍才是好,不然都不如一柄玄階的劍。
山下曹曦和褚天二人不理會戰場,前者性格內斂地盯著呂英,後者明目張膽大膽說愛,老子有錢地盯著呂英,沒辦法隔代如隔山,這一代人就是愛這樣的,要是現在能娶回家也不晚。
褚逍遙不理會犯花癡的二老和前方的對戰,抱著一袋肉幹就著葫蘆裏的葡萄酒,背對階梯享受自己的小日子,內心根本不在乎什麼神武墓“竹棍兒”,對於外物自己和老曹一樣可有可無,隻要不死就有骨氣站起來自強。選擇外物最主要是為了順手好看,就比如自己手腕帶著的“武癡”,無階普通的很都不如玄階兵刃,但花樣多用起來順手。
階梯中央的對戰非常激烈,牧劍九同樣參悟了力降十會和劍破萬法的潛意識技巧,不過是用的有一些生疏,眼下曹硯喜就是不露痕跡地喂劍,引導他用更好的思路去融會貫通,純白光劍與劍格帶有璿機機括的青劍爭鋒相對,璿機機括隨著對方心意牽引,劍身變得時輕時重,就好像重劍與輕劍交替使用,剛柔並濟讓人措不及防。
說實在的曹硯喜有點喜歡了,可自己不能要,身為劍修他知道劍的代表著尊嚴,就算還未認主融合也一樣。方才他是看不起自己一身書生意氣,但這隻是一時的短見,往後說不好還能當個劍友,就算當不成也有個無言詬病的印象,拋開所有來說他是個勤學善思值得尊重的對手,但為了倆位爺爺的臉麵和豬兒可有可無的機緣必須贏,最好是不分伯仲的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