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或許通過他們的努力,會實現聯合國曆史上再一次的世界大同……
“我們要在哪裏休息?”金子低聲開口。
“隨便看看吧,反正這裏的地形我們也不熟悉,隻是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我們不要走太遠。”琉璃抓起包裹把它給背了起來。
“嗯。”金子點了點頭,握住了她的手,“我們一定不要分開。”
“嗯!不要分開。”琉璃對她笑了一笑,與西哲擦身而過。
那個瞬間,她微微抬了下頭,但是卻並不是特意而為,隻在餘光中看到了他那張嚴謹肅穆的臉,感受到了他一身冷冽的軍人氣息。
那張沒有表情的臉已經成為他的標誌似的……
琉璃微微彎了下眉,隨即和金子走出了倉庫。
出了倉庫,才發現外麵天色已經很暗,空氣壓抑得有些過分。迎麵的風大力吹來,琉璃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連忙把包裹從背上放了下來,抓出裏麵那件軍裝套在了身上,所幸還挺合身,穿上去明顯擋住了不少風。
“為什麼這裏會這麼冷?”金子疑惑地嘀咕,“他總不會把我們抓到北極了吧?”
“這裏又沒有雪。”琉璃笑了,“你要不要把衣服穿上?這風吹在身上真的很冷,你小心不要感冒了。”
金子點了點頭,隨即把自己那件軍裝抓了出來穿在身上,然後兩個人才四處張望。
“根本就看不到什麼。”琉璃抱怨地開口。
“我們要不要跟其他人一起走?”金子眯著眼睛看著前麵影影綽綽的身影。
“去問問也好。”琉璃點了點頭,隨即快步朝前麵追了過去。
攔住了那個走在她們前麵的人,她們客氣地跟他打招呼:“嗨!”
那是一個看起來似乎有點神經質傾向的男人,一雙瘦削而狹長的眼睛,皮膚帶著微微的蒼白色,仿佛快要透明似的,此刻看著她們似乎是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背囊,“幹什麼?”
“我們結伴走好不好?”金子快言快語地提議道。
男人沒說話,但是卻不停地朝後退去,眼睛睜得很大,眼珠子仿佛都要掉下來似的。
看他這表情,琉璃和金子尷尬地對視線一眼,隨即訕訕地開口:“那個……你走吧。”
那個男人立即抱著自己的東西迅速從她們身邊逃開,速度之快幾乎讓琉璃和金子誤以為自己剛才做了攔路搶劫的大盜。
“怎麼會這樣?”金子抓了抓自己的短發。
“誰知道?”琉璃聳了聳肩,“算了,我們兩個人走好了。”
“不要過度高估自己的力量。”冷淡的聲音傳來,琉璃回過頭去,才發現西哲站在倉庫門口正看著她們,看來剛才那一幕完全被他看在眼中。
“我們可沒有,你也應該看到了,是別人不願意和我們做同伴。”琉璃微笑,“也許,是怕我們會拖累了他吧。”
西哲沒有動,冷淡的眼神落在她身上,過了片刻之後才開口:“你們好自為之。”
他說完,轉身就大步離開,但是那種冷冽的氣息卻仿佛許久都不曾散去一般。
“他還真是酷啊。”金子喃喃感歎。
“趕緊走吧。”琉璃拉了她一把,兩個人隨即朝前走去。
夜風狂亂地吹動著身邊的一切,遠處林濤陣陣,近處則有無數飛塵迎麵撲來。
“琉璃,是不是要變天了啊?”金子看了看天色疑惑地開口。
“似乎是。”琉璃喃喃道,“我們趕緊找地方休息吧,明天就要出發了。”
仿佛是在一夜之間,天地突變。
大雨傾盆,鬼神失色,密而重的雨珠砸下來,幾乎讓人沒有辦法睜開眼睛。衣服雖然有防水的功能,但是此刻被瓢潑一般的大雨澆下來,任誰也沒有辦法做到幹淨清爽。
琉璃和金子此刻被大雨困在昨天尋找到的一處廢棄房屋內,不知道是不是要按照原計劃前進。
看一下時間,現在是清晨6點17分。
“這雨要下到什麼時候?”金子蹲在房簷下發呆。
“不知道,似乎是從半夜開始的。”琉璃收拾好包裹走了出來,“你不會是準備等雨停了再走吧?我看這雨似乎有得下呢。”
“那我們現在走?”金子站起身來看著她。
“好啊。”琉璃笑了,“你多久沒試過在雨中奔跑的滋味了?”
“很久了……”金子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她們兩個頓時被嚇了一跳。
“你們在磨蹭什麼,還不出發?”冷峻的語氣,不用思考也知道是出自於誰人之口。
琉璃猛地回頭,但是卻並沒有發現西哲的身影。
金子回神過來,指了一下她的手腕,“聲音……似乎是從聯絡器那裏發出來的?”
琉璃這才抬起手腕瞪著上麵的聯絡器,結果還沒瞪上兩眼,西哲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看什麼,快點出發!”
“知道了知道了!”琉璃沒好氣地“刷”一下把袖子放下來遮蓋住手腕上的聯絡器,隨即背著包裹跳出了遮雨的房簷,瓢潑大雨頓時把她全身上下打濕殆盡,涼意同時席卷全身,害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金子連忙跟了過去,“琉璃,我們朝哪裏走?”
“反正地球是圓的,朝哪裏走都一樣,即便走錯了,也會回到原點,我們就沿著同一個方向前進好了,這樣的話即便走錯了也知道該怎麼回去。”
“那我們快走吧。”金子抬手抹去額上順勢流下來的雨水,眯著眼睛朝前方看了看。
“快走快走!”琉璃悶著頭拽著她朝前方跑去,“我再也不想被他這樣突然嚇到了。”
大雨如注,打在身上居然有微微的痛感,七月天氣卻冷得仿佛十月,風一吹,就冷得讓人很想縮成一團抱著發抖。
腳下全部都是水,似乎是在片刻工夫,鞋子就已經全部濕透了,琉璃索性彎腰把鞋子一脫,赤腳踩在水中,倒也輕鬆。
“你這樣走路萬一被什麼東西割傷了腳該怎麼辦?”金子提醒她。
“穿著鞋子我走不動啊。”琉璃抹一把雨水,湊到她身邊,“而且風這麼大,我怕我會被風吹倒。”
金子看了看她單薄的肩膀,握緊了她的手,“我們一起走!”
暴雨持續地劈頭蓋臉砸過來,頂著幾乎能吹走人的大風,琉璃握緊了金子的手,一起朝前艱難地走去。
這算什麼?
演習出現的第一個障礙?
“金子——”琉璃抬手攔在額前擋著幾乎要順勢流進眼睛裏的雨水,“這個不會就是給我們的考驗吧?”
“我倒希望是,畢竟雨再大,總是有一天會天晴的!”金子大聲開口,拖著她的手在大雨中奔跑。
琉璃連連點頭。
金子說得真對,畢竟雨再大,總是有一天會天晴的!
也許她們想得太樂觀了……更正,也許她們根本就想錯了。
天晴?
等做夢吧。
被雨兜頭蓋臉澆了兩天半的琉璃有些發狂,前天以為昨天會晴,昨天以為今天會放晴,但是到了今天的此刻,她已經不再幻想著明天會天晴了。
看看現在是什麼狀況?本來左右兩邊都是看不到頭的湖,中間一條羊腸小道,如今大雨那麼一下,兩邊的湖水索性都連成一片,中間那條土黃色小路更是若隱若現,水麵上漂浮著無數樹葉樹枝之類的東西,水體渾濁泛黃,看起來幾乎讓人無從下腳。
“我們怎麼走到這兒來了?”金子抓著頭發很困惑地盯著眼前渾濁的水麵。
“要過去?”琉璃遲疑不決,“看起來似乎很危險的樣子……”
“萬一掉下去怎麼辦?我可不會遊泳。”金子頂著狂風暴雨蹲下來察看似乎很可疑的水麵。
“我會我會!”琉璃一聽遊泳立即條件反射般點頭。
“你會?”金子回頭看她。
“教官教的。”琉璃突然不自然起來,那天所經曆的事情再次清晰地浮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