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樓音寺回來。

顧攸寧便沒再回酒肆,而是直接回了家,又讓車夫回去路上同半夏知會一聲,讓她今天早些關門回來。

她雖然開了這麼一間酒肆,自己卻不上心,一個月有大半的時間都不在店裏,隻有做了新酒才會過去一趟,反而是半夏幫著忙前忙後,又是招呼客人,又是記賬。

好在他們的店不大,又請了幾個夥計,倒也不算累。

這間酒肆於她而言,更像是當初離開京城後給自己找的一個寄托。

本來是想讓自己變得忙碌一些。

可後來她發現,原來這世上的東西,並不是什麼都能寄托的。

即便忙著的時候可以分散一些注意,可一旦空下來,該想還是會想……就比如今天隻是聽到“京城”兩個字,她都會想起那人一般。

“回來了。”

李嬤嬤坐在院子裏做著衣裳,瞧見他們姐弟回來,一麵起身吩咐七巧去擺膳,一麵放下手中的衣裳,笑著同姐弟倆招呼道:“快去洗漱,還有一道湯,等你們出來就能喝了。”

顧承瑞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會早就餓了,一邊往裏頭瞅,一邊問道:“嬤嬤,今天有什麼菜呀?”

李嬤嬤看他這幅饞貓相,笑著說道:“有您最喜歡的四喜丸子。”

顧承瑞一聽到有他最喜歡的菜,根本不用顧攸寧驅趕就已經顛著兩條小腿往裏間跑,自行洗漱去了。

“你慢些,別摔著!”顧攸寧看他這幅莽撞樣子,頭疼的在身後喊道,聽到裏頭脆生生應了一聲“知道了”也沒急著進去,而是走過去挽住李嬤嬤的手,一邊扶著人往裏頭走,一邊同她說道:“不是讓你不用在外頭等嗎?”

又看了一眼她手裏的衣裳,歎道:“嬤嬤,現在酒肆賺的錢已經夠我們花了,你不用再費神做衣裳了。”

她雖然對酒肆不上心,但對做酒還是不曾馬虎的,若不然也不會在短短的一年間就在宣化博了彩,平日那些富貴人家請客擺宴都會來她這訂酒。

錢不多,

但也夠他們幾個人花了。

李嬤嬤哪裏會不知道她是關心她?心裏熨帖的不行,臉上掛著笑,嘴裏跟著說道:“我也就無聊的時候繡上幾針,做著玩罷了。”不等她再說,拍了拍她的手,哄道,“我今天還做了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快進去,可別讓小少爺全都吃光了。”

這自然是玩笑話。

可顧攸寧知道自己這是勸不動,無奈看了她一眼,到底還是沒再說什麼。

*

吃完飯。

顧承瑞規規矩矩坐在椅子上,眼睛卻時不時往外頭看。

“小少爺這是在看什麼?”同桌吃飯的七巧順著他的目光往外頭看,可外頭黑漆漆的,什麼都瞧不見。

“他能看什麼?左右不過是在等他幾個朋友來找他玩。”顧攸寧說著放下碗筷,即使身處這樣的陋室,可她那一派儀態仿佛是刻在骨子裏一般,說完,看他一眼,語氣不鹹不淡,“去吧,早些回來。”

*

從樓音寺回來。

顧攸寧便沒再回酒肆,而是直接回了家,又讓車夫回去路上同半夏知會一聲,讓她今天早些關門回來。

她雖然開了這麼一間酒肆,自己卻不上心,一個月有大半的時間都不在店裏,隻有做了新酒才會過去一趟,反而是半夏幫著忙前忙後,又是招呼客人,又是記賬。

好在他們的店不大,又請了幾個夥計,倒也不算累。

這間酒肆於她而言,更像是當初離開京城後給自己找的一個寄托。

本來是想讓自己變得忙碌一些。

可後來她發現,原來這世上的東西,並不是什麼都能寄托的。

即便忙著的時候可以分散一些注意,可一旦空下來,該想還是會想……就比如今天隻是聽到“京城”兩個字,她都會想起那人一般。

“回來了。”

李嬤嬤坐在院子裏做著衣裳,瞧見他們姐弟回來,一麵起身吩咐七巧去擺膳,一麵放下手中的衣裳,笑著同姐弟倆招呼道:“快去洗漱,還有一道湯,等你們出來就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