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可能把日子過得更好。
宋哲成正用心地扶著觀南，突然就覺察到肩上落下一份重量。
抬頭去看，果真看到觀南在他肩頭昏了過去。
唇色發白，整個人看上去十分不好。
宋哲成剛要叫人，就又聽到不遠處的床頭傳來幾聲顯著老態的咳嗽聲。
宋哲成的反應慢了半拍，順著聲源處望去，恰好對上老皇帝深不見底的眼神。
這會兒，老皇帝的眼角皺紋雖還在，可眼底卻再沒了從前的渾濁。
這般瞧上去，還真有幾分壯年之感。
“陛下……”
宋哲成的唇上下碰了碰，過了一會兒，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老皇帝伸手按在自己的皺紋上，緩緩坐了起來，一時隻覺得神清氣爽。
而下一秒，他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到了宋哲成懷裏的觀南身上。
眯了眯眼，語氣不善。
“觀南怎麼了。”
宋哲成扶著觀南躺下，自己則不卑不亢地跪了下來。
即便心裏害怕，宋哲成也盡量把脊背挺直。
既然他打定心思要往上走，那就必須要學會隱藏自己的心思。
至少，他得做一個合上位者眼緣的人。
老皇帝又說：“我記得你。”
老皇帝緩緩放下手，完全沒有昏睡多日帶來的昏沉感。
“宋……”
老皇帝話還沒說完，宋哲成就乖覺地接了上去。
“微臣賤名宋哲成。”
老皇帝閉了閉眼，算是記住了他。
同時也是在給他機會解釋如今的情況。
老皇帝身為雍國的中興之君，能夠把大廈將傾的雍國維護至如今的模樣，手腕絕非常人所能相比。
殿內如今這般安靜，高鈞又沒了蹤影，獨留一個虛弱不已的何觀南，連同一個沒見過幾次的宋哲成……
老皇帝就是再糊塗，也能猜出來，是有人覬覦他身下的那把龍椅了。
何況，此刻的他，是近些年最清醒的時候了。
所以，會是誰呢。
老皇帝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觀南，眼底多了讚賞。
也是，他疼愛的孩子又能差到哪兒去呢。
嗬，白家。
老皇帝眼底漠然，沒有半點仁慈。
恰到好處的嘴角，更映襯得他神情譏誚。
水哥看到這兒，也不由得對著老皇帝的氣度嘖嘖稱奇。
那副運籌帷幄的模樣，真不愧是執掌這個國家多年的主人。
隻是……
老皇帝不應該是最最疼愛何觀南的嗎？
又為何在此刻表現得如此平靜呢。
難道，一切都是假的？
事實當然不是水哥想象的那樣。
老皇帝對於何觀南絕對是真心疼愛的，一方麵是由於對自家早逝的嫡子惋惜而移情於她，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觀南自己爭氣，招人喜歡。
而老皇帝之所以按而不發，則是因為宋哲成。
如果觀南真出了什麼事。
宋哲成方才的第一反應就應該是緊張和害怕，而不是莫名鬆了一口氣。
尤其還是在看到他之後。
既然宋哲成還會覺得自己這個老皇帝的存在是能夠為觀南做主的，那便說明……
觀南現在尚無大礙。
再者，在不明情況的時候，四處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