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南不在意地笑了笑，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
“你是不是在想……”
觀南給了夏代芙一個眼神。
“本宮可以容得下你，你為何就不能容下素梅。”
觀南啟了啟唇，惡意充斥在為數不多的幾個字上。
“可是，同本宮比。”
“你配嗎？”
夏代芙怔在了原地，一言不發，麵龐似有猙獰。
她從沒有一刻覺得如此挫敗和痛恨過……
她的一輩子都被何觀南和白子良毀了。
她憑什麼跟他們相安無事。
如果不是他們，自己如何會落到這般田地。
夏代芙咬了咬唇，眼裏沒了什麼光彩，像是認命一般，將她從前的驕傲摒棄得一幹二淨。
夏代芙低下自己的頭顱。
“妾……”
“自知低賤，隻求公主指條明路。”
觀南的手抵著下巴，看到這一幕雖然眼裏多了些興致，但也不至於沾沾自喜。
說到底，夏代芙這個貴妾一開始就和她沒什麼厲害衝突。
或許她對著白子良有些複雜，但這絕對不會是她苛責夏代芙的理由。
觀南收斂笑意，幾句話就定了素梅的未來。
“那就……”
“去十五叔府上做個侍妾吧。”
觀南的話語輕飄飄的，根本就沒有過問素梅的意思。
她既然願意出來頂包，就由不得她做自己的主。
至於侍妾？
觀南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如若不然，就是一個通房的名分，按著素梅自己，擠破腦袋也拿不到。
素梅麵色灰敗，心知退無可退。
連連拜倒，謝恩。
眼裏的淚不敢再流，心裏的苦也隻有自己知道。
顯然，良王也是知道那人是誰的。
主仆二人這般，無非就是在戲耍良王，在戲耍何觀南。
現如今，良王是看在觀南的麵子上，不忍壞她二人夫妻情分，這才應了下來。
那之後呢……
一旦良王改變了主意，到時候她在良王府又該如何自處，又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可是……
為了自家小姐，素梅不得不認。
素梅跪在地上，燒了地龍，不至於寒涼刺骨。
可她的心卻是止不住的發涼。
她最後看了一眼夏代芙，見她失魂落魄，不曾言語。
心裏多了兩分熨帖。
素梅滿心以為，夏代芙還是在乎自己的。
那麼這一去，今日所有的付出便都不是她的一廂情願。
“奴婢……”
素梅含著哭腔，再次叩首。
“多謝公主。”
觀南瞥了她一眼，語氣談不上什麼輕蔑，但也跟暖心搭不上邊。
“公中會出一副嫁妝給你。隻是，出了這個門，切記謹言慎行，冷暖自知。”
“長寧公主府能保你二人一次，保得了兩次，卻保不了一輩子。”
觀南言罷，便搭著言心的手離開了。
“差人去找十五叔，說晚點本宮和他一同入宮，去找阿翁用膳。”
觀南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素梅才彎起了一直伏著的身子。
素梅連忙爬到了夏代芙的麵前，抱住了她，正想安慰她。
卻不想夏代芙抓到了她的手，目視前方，眼底沒有半點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