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
素梅垂眼，聲音壓的很低。
“公主她就是知道了也對我們無礙，她不是那般多唇舌的人。”
夏代芙冷笑，所有的戾氣通通衝著素梅一人而去。
“你很了解她嗎？”
“還是她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
素梅不知如何回複，可那顆熱忱的心到底是被傷到了。
“姨娘……”
素梅這聲姨娘成了壓倒夏代芙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莫名地笑著，轉過身子，伸手撫在素梅的麵龐。
眸色漸深。
“我可能隻是舍不得你。”
素梅眼眶紅了，原本止住的淚再次奪眶而出。
“可是……”
夏代芙癱坐在地上，一天的疲憊與驚嚇，讓她的膽子徹底大了起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此刻，她的心腸硬得隻有……
自己。
她恨，所以她必須報複。
“你到了良王府，會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呢。”
“要知道，”夏代芙湊近素梅呢喃道，“這事要是被別人知道，我就完了啊。”
夏代芙的聲音和她的動作一般輕柔，可是落在素梅的耳裏，總是莫名陰惻惻的，讓她的心底直發毛。
“姨娘。”素梅喚道，一片忠心不外如是。
“這件事素梅會爛在肚子裏，就是死了，也會安安靜靜帶到棺材裏去。”
“今日，來日，不論何時，要爬床背主的都是我素梅一人。”
夏代芙攬住素梅的肩，笑了笑。
聲音很清澈。
“如此……”
“便最好了。”
夏代芙是高興的。
也許是聽到那個死字，又好像是真的親眼瞧見了那副棺材。
……
觀南有想過夏代芙會作妖，但卻不曾算到過，她會如此瘋魔。
還真是沒有半點人性可言。
素梅死了！
就在觀南為她擇好了去路，就在良王應允，不日納她進府的時候，素梅就死了。
聽說是夜裏上吊死的。
早上夏代芙醒來的時候，被嚇得不輕，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眼見著就不好了。
麵色蒼白，以淚洗麵。
連進食都難。
就差直接為素梅尋死覓活了。
觀南揉了揉額角，隻覺得心裏煩躁。
她自然知道夏代芙為何如此，這女人完全就是昏了頭，失了智！
她以為殺了素梅就能永絕後患，殺了素梅，就能搏得一番同情，就能往她何觀南身上潑髒水嗎。
這世上，最愚蠢的行為就是以卵擊石。
最是不自量力。
夏代芙現如今的靠山不過一個白子良，而白子良在她麵前，也隻是她何觀南的駙馬而已。
夏代芙指望用白子良來扳倒她？
下輩子吧。
還是她打算用民間流言蜚語來打擊她。
笑話。
她觀南頭上，背的人命，虛的實的，根本不差這一條。
再者……
她何觀南這一輩子無法無天慣了，就沒有一刻在乎過外界的聲音。
她不是帝王，隻是一個有封地的公主。
她不需要民心。
隻要老皇帝一日不倒，她何觀南就是板上釘釘的長寧公主，注定一日長寧。
“你覺得白子良會信嗎？”水哥問道。
觀南抬眼，很是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