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下麵那層地道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大概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緣故,看上去光線也比下麵要明亮的多,已經可以隱約看出是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通道有一人多高,幾個人並排著通過沒有問題。張團長說,看來咱們進來的洞口是偏門左道,這裏才是陽光大道,可以在上麵跑馬行車,找到財寶後可以用車托運,真痛快。
遠處閃過一個人影,走到近處才發現是大軍。原來眾人歇息的時候,大軍手提追風劍向前摸出了不下二十米遠,沒有發現異常的地方。大軍說,此處非常平坦,不像兵馬車輛往來之地,倒跟個倉庫似的。
迷糊說,倉庫?
對,四周牆壁非常光滑,看上去有焚燒碳化的痕跡,就在前麵,而且牆壁四周留有不少透氣孔。
張團長說,倉庫,我們可不缺糧食,缺的是真金白銀。
韓氏兄弟臉上露出焦慮的神情,韓老大走過去對張團長和迷糊說,我看沒有想象中的簡單,不如退回原路前進。
張團長說,我看挺好,比下麵要強上一百倍,哪裏沒有危險,沒有危險跑這裏來幹什麼。
韓江也走過來說,是呀,我讚成韓老大的意見,我看這裏不像倉庫,倒像是磚窯的燒磚籠。
乍聞之下,眾人腦瓜頓時大了一圈。迷糊問道,韓江,有些話不能隨便說的,這關係到張團長的決策和部署。
由於隻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韓江頓時氣矮了三分,他說,焚燒痕跡太明顯了,有些洞壁已經粉掉了,不然哪裏有這麼大的烈火。
張團長拍了板,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磚窯也已經廢棄多年了,有什麼好怕的。走,出了問題我負責,我就不信什麼倒黴事都讓咱們碰上。
迷糊說,這樣吧,我和大軍在前麵探路,有什麼危險的話再走他路不遲。
韓氏兄弟說,什麼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要去一塊去。
張團長發了話,別他娘在這娘們哄哄的,要上一塊上,誰後退別怪老子心狠手黑。
於是,眾人保持兩個身子的距離,跟著大軍向前摸索前進。迷糊走在隊伍邊上,伸手摸摸牆壁,越走越害怕。有時候太粗心大意了,這麼明顯的焚化痕跡居然沒有發現,而且,兩側的透氣孔非常明顯,顯然是通風加氧和觀望火候所用。從這兩點可以看出,確實如韓氏兄弟所料,應該是廢棄的燒磚籠。這麼想時,已經摸索著走出來一段距離。地洞太幹淨了,幹淨的讓人有些害怕。
韓老大走在隊伍的另一側,由於光線黑暗,差點撞上一堵廢棄的磚剁。他罵了一句,我靠,太坑人了。迷糊問道,什麼情況。
韓老大邊說邊摸摸鼻子,一堆廢棄的磚堆,碰著鼻子了,他娘的,黏糊糊的估計見血了。
張團長在黑暗中說,小心點,走路不能光靠眼,還要靠心,心裏亮堂,道路也會跟著亮堂。
半個人不知什麼時候超過眾人走到了前麵,這小子對硭硝硫磺有特殊的感覺。他跟豺狗似的嗅嗅鼻子,大概聞到了什麼氣味。
大軍從後麵跟上來,說怎麼了半個人,不在後麵慎著,難道看見狗頭金了。
半個人小聲說,有那好事還輪的上哥們,哥們這小胳膊小腿的,也就是眾人吃肉我喝湯的命。
迷糊也發現了半個人的異常舉動,心說話,這小子一貫膽小,今天怎麼跟變了人似的。於是湊過去問道,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就是他娘的氣味不對,哪裏不對一下子還說不上來。半個人說著,走到洞壁一側,用手劃著洞壁向前走路。
眾人不再說話,洞裏靜悄悄的,新來的兩個生兵蛋子一直默不作聲,按照張團長的意思,這兩生兵蛋子和死去的黑蛋負責運輸,進洞全是自己臨時起意。
張團長在後麵故意打趣說,你們兩個人怎麼一直不說話,啞巴了還是害怕了。
沒有,兩個人終於出了聲,來的時候沒說這麼危險,就說曆練曆練,跟著跑跑腿腳,哪裏承想,還沒有見到寶貝什麼樣,先折了兩人。
學著點,張團長說,我敢說這句話,從這裏出去的弟兄都將成為一等一的幹將,以後沒有辦不了的事,過不去的坎。對了,你們誰是大李,誰是小李?
正說著,大軍已經轉了一圈又折返回來,對迷糊小聲說,他娘的,讓韓氏兄弟說對了,前麵是個死胡同,沒有出路,要想出去還得鑽回地溝裏去。
迷糊想了想說,要不要再探查一番,燒磚窯也應該有門口出入。然後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剛才韓老大無意中撞上了一麵活茬的磚剁,再到前麵探查一番,如果沒有門,那麼門肯定就是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