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是什麼,樂雨抓著樂雲的肩膀原地將人轉了過來,彎著腰側頭湊近看她,不可置信問:“小雲,你怎麼了?!”
“怎麼還哭上了?”樂雨被樂雲的眼淚弄的手足無措,“你說話啊……”
樂雲真的不想在樂雨麵前哭,至少現在不是該哭的時候,但被鞭子抽的鮮血淋漓,她能忍,被不明的毒.藥折磨的全身痙攣,她也能不吭一聲,可是此刻,她真的忍不住。
這眼淚不是為那些讓她肝腸寸斷的思念,甚至不是為前世今生再重逢的喜悅,是因為這一世一切還來得及,她至少能護住眼前這個鮮活的人,讓他在滿門死獄之前逃出生天,好好的活下去。
樂雲並沒有出聲,隻是閉著眼默默的流淚,樂雨問不出緣由,想去叫丫鬟詢問,又被樂雲拉著不讓他去,隻好捧著她的臉手忙腳亂的給她抹眼淚,把她摟在懷裏撫背安撫。
好在這場為了慶祝的無聲宣泄,沒有持續很久,樂雲快速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她要在山奴回來之間,哄住樂雨,讓他陪自己吃下迷藥。
她推開樂雨的懷抱,從進屋都現在,終於抬頭看向樂雨,兩人是孿生,相貌雖說是隨著年紀漸長和性別趨向,輪廓有了變化,但眉眼口鼻,還是極其相似。
樂雲抬手摸上樂雨的臉,自從上一世,她被轉賣成藥人,那鱉孫子拿她試毒開始,她的臉在長年的毒.藥摧殘下,早就毀了,她到最後,連自己的樣子都記不住了。
“你怎麼了啊?”樂雨抓住樂雲摩挲他側臉的手,擔憂的看著樂雲。
樂雨和樂雲一樣,都生了一樣流轉含情的魅絲眼,還共有哪怕不笑的時候,也像是在笑的上揚唇角,樂雲常常取笑樂雨,說他要不是一對濃眉斜翹撐著,帶出點男兒的英氣,完全就是男生女相,練了這麼多年武,和正經的武夫比起來,還是細胳膊細腿,沒男子氣。
樂雨每每這時候也會反唇相譏,說樂雲生的就是一副狐媚相,南越風靡溫婉樣貌的女子,她這輩子是賢良淑德不成了。
兩人明明就長的一樣,偏偏還要互相揭短,樂雲想到這裏,微微提了唇角笑了下,將心中的驚濤駭浪和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都穩穩壓下,啟唇說話。
“我心中有了一個心悅之人,”樂雲開口就胡謅,“方才在自己的屋子裏做了夢,夢見他娶了別家小姐。”
“就因為這個哭?”樂雨扶了把自己的額頭,哭笑不得的拍了下樂雲的腦袋,“你還能不能有點出息!”
“也不是……”樂雲邊想邊學著自己從前的小女兒情態咬著嘴唇,“方才我敲門你不開,正趕上一聲響雷,進門又被你給嚇唬這才……”
樂雨馬上舉起雙手,“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你夢中情郎另娶他人的當口沒給你開門,還嚇了你,哈哈哈哈……”
樂雲嬌嗔的一跺腳,負氣一樣坐到桌邊,媚眼如絲斜眼睨他,“我不管,你惹了我的眼淚,你得哄我,我叫人備了酒菜,等會陪我喝一杯吧……”
樂雨一愣,看著樂雲,半晌都沒說出來話。
樂雲心下一淩,臉色頓時煞白,她想借口讓樂雨答應跟她吃“加料”的酒菜,下意識就把前世哄恩客的那一套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