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裏不受控製的閃過那夜的淩亂畫麵,屬於一個成年男人火一般的熱情,和那些撕心裂肺的告白,他訴說他是如何思慕她,如何期望上下馬車的時候,她能踩他一腳,還有……
樂雲其實一丁點也沒有受傷,山奴哪怕急切的發瘋,也給足了她緩和的時間,前麵確是強迫,可後來……她沒有再掙紮,就連眼淚,也分不清是因為不願意,還是單純的因為生理刺激。
樂雨隻以為她受的打擊太大,心疼的紅了眼圈,抱住她,輕輕的安撫她的後背。“小雲,你放心,我一定要他生不如死,死也不得好死。”
樂雲下意識一個激靈,這才想起事情敗露,山奴的下場不言而喻,她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問了。
“他……死了?”
“哼,放心,他“活”的好著呢。”樂雨笑容猙獰,“我會讓他好好“活著”的。”
樂雲無來由讓樂雨笑的渾身發寒。
“我已經修書父親了,”樂雨說的很艱難,“如果……”
“常笙要退親嗎?”樂雲神色有一點點黯然,但是很快鬆一口氣的樣子,她抓著樂雨的手晃了晃,“那就退親吧,小雨,我不想嫁了。”
“常笙沒有說要退親,”樂雨看著樂雲的神色,不由蹙眉,自家姐姐這表情也不太對勁兒,前些天看起來還挺喜歡常笙的,怎麼出了這種事之後,除了看到常笙會多看兩眼,並沒有什麼別的反應,說起退婚也好像還鬆一口氣?
“常笙說要提親婚期,”樂雨眼瞅著樂雲蹙起了眉,歎口氣道:“我沒有同意,你的終身大事,我怎麼敢隨便答應,我隻說了等父親定奪。”
“我不想嫁了。”樂雲抱住自己的膝蓋,垂頭又低低嘟囔了一句。心疼的樂雨簡直要無法呼吸,從樂雲的院子出來,就進地窖把山奴從頭到腳狠狠折騰了一通,帶著一身的血氣心情才勉強平複下來。
誰也沒有想到,幾天後的夜裏,一直沒有傳書回來的鎮北王,親自殺回來了,他人到中年,卻依然風姿無匹,一身銀鏈甲包裹在他魁梧精壯的身軀,沙場磨煉多年的戾氣,令他行走間如同閻羅臨世,王府守門的一個小兵,連人都沒看清,卻愣是沒敢攔。
他直接策馬進了內院,下馬後直奔地窖,將山奴拖死狗一樣拖出來,府裏進了人,趕巧兒守門的是個新人,嚷嚷著府內進了刺客,一陣兵荒馬亂,自己人圍了自己人,被尿尿回來的老守門揪著耳朵拎走,嗬斥:“瞎了你的狗眼,在王府中做事,連咱們王爺的銀鏈甲,追月馬都認不出!飯都吃到狗肚子了……”
樂雨聞聲從樂雲的屋子剛出來,就被迎麵飛過來的頭冠砸的後退一步,接住後看清了人,也不由驚詫叫道:“父親!”
樂雨回身趕緊把門關好,走到鎮北王近前,躲開了鎮北王要呼嚕他頭的手,問道:“父親怎麼會回來?陛下那……”
“哼,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北疆,不也整日被傳各種造反,宮裏那位要是信,現在國早就滅了,”見樂雨還是一臉擔憂,鎮北王齜牙一笑,“前些天,宮裏那位不知道抽的什麼瘋兒,派人給我送了一塊玉牌,現如今這南越的所有兵馬任我調遣,還許我隨時回皇城。”
“那太好了,”樂雨說:“不過父親將他拖到這幹什麼,小雲才睡下。”
“我樂天的女兒挨欺負了,就要親眼看著欺負她的人付出代價……”
“你想叫她看什麼,她一個女兒家,”樂雨一旦碰到樂雲的事兒,連親爹的麵子也不給,臉色呱唧就撂下,“她嚇的做夢都在哭!”
鎮北王一向拿他這個兒子沒轍,說來也是心酸,常年不在家,兩個孿生的小娃娃,好的一個人似的,對他這個爹爹,女兒性情溫柔,還好些,但他一旦招到女兒,這兒子能小半年不跟他說一句話,非要他親口認錯不可。
不過這次樂天沒有聽他的,說話間手裏拎著的馬棍,便朝著地上山奴的後背狠狠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