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種背叛老公,不知廉恥的女人,根本就不配他的關心。
賀擎天生氣了,這氣一直到深夜,還不肯退去,而且擾的他連困意都沒有。
他拿起車鑰匙走出房門,今晚他要找個方法排解一下自己,否則他會氣滯而死,可是經過書房時,卻被裏麵透出的燈光給絆住腳步。
這麼晚,誰會在書房?
他皺了皺眉,抬手推開半闔的房門,然後怔住--
寬大的書桌上,那個讓她慪了半晚上火的女人,此刻正趴在那裏,麵前的筆電開著,一隻手還放在鍵盤上,可她似乎已經睡著了,就連他推門都沒有聽到。
這樣的她,像個玩累的孩子,再也沒有讓人惱火的淘氣,也沒有讓人煩躁的倔強,隻餘下讓人心疼的脆弱,揪著人的心。
“醒醒……”賀擎天看了她一會,終是俯身,低喚。
她沒有動,兀自沉在自己的世界,睡的香甜。
“蘇綠,別在這睡了,”他再次輕喚,聲音柔的連他自己都沒察覺。
“嗯,”她迷糊的應了聲,卻仍睡的無動於衷。
賀擎天看著她這個樣子,眉頭皺了皺,從書桌繞過去,目光不經意瞥了眼她麵前的筆電,上麵的內容讓他怔住。
招聘網。
她要應聘嗎?她準備出去工作嗎?
思緒紛飛了一會,賀擎天去拿開她壓在鍵盤上的手,卻發覺她的手很冰,再觸她的額頭,卻是滾燙。
該死的,她居然發燒了!
賀擎天俯身,攔腰將她抱起,身體突的騰空,蘇綠驚醒,一下子睜開眼睛。
觸及男人的俊顏,蘇綠有種置身夢中的不真實感,“你……”
“你不是吃藥了嗎?怎麼還發燒?”他生氣的打斷她。
他氣她竟病的這麼厲害,隻是凝著她如同黑曜石的瞳眸,卻浮動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蘇綠還迷迷糊糊的,舔了舔幹澀的唇,聲音懶懶的,微微沙啞,“嗯……我吃了……”
這樣的她還真少見,賀擎天的心像被什麼輕輕刷過,喉結不由再次劇烈滾動,他趕緊移開視線,抱著她往外走,她卻拍了他一下,“放我下來。”
賀擎天頓住,暗沉如夜的眸子掃過她的臉,仿佛看透了她的那點小心思,神色冷了幾分,“抱著我的脖子,否則摔下去我不負責。”
霸道而蠻橫,曾經讓蘇綠貪戀,如今隻讓她心生酸澀。
他的懷抱,她不是不想靠,可是一想到他這懷抱躺過另外的女人,她就心如紮刺。
愛情的世界,眼裏揉不得沙子,蘇綠也不能免俗。
“那還是我自己走比較放心,”她自嘲的一笑,要掙著下來,卻被他抱的更緊。
“不任性會死啊,”他吼她,然後也不管她摟不摟他的脖子,向外走去,邊走邊皺眉問她,“你不是很壯嗎?怎麼會發燒?”
她苦笑,“我又不是女金剛。”
“既然知道不是,幹嘛還衝冷水澡?”雖然沒問,他卻知道她為什麼會發燒。
不提還好,一提她就的心就像摔碎的玻璃似的,不知從何時起,她的苦竟成了無法訴說的,誰也不能。
她沉默,賀擎天卻想起了什麼,“昨晚你到底怎麼了?聶校奈他……”
“賀擎天,”這次是她打斷他,此刻頭昏腦脹的她不想聽到這個名字,“明天早上你負責早起給奶奶吃藥。”
她岔開了話題,賀擎天不是笨蛋,自然聽得出來。
心裏的疑惑,越放越大。
他不知道能讓她生孩子的男人是誰?
現在,他不知道她和聶校奈又發生了什麼?
她對他來說,已經是越來越看不清解不開的謎。
“我去奶奶房裏睡,”當他將她放到臥室的大床上,蘇綠才反應過來。
可是,他卻哼了聲,“你想把感冒傳給奶奶?”
她頓了下,仍堅持起身,“我去睡客房。”
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絕對不會再睡這個房間。
賀擎天黑眸眯了眯,“蘇綠,別逼我對你用強。”
用強?
她剛要琢磨這兩個字的深意,就聽到他低沉的命令,“睡好!”
不容置喙的兩個字,充滿著霸氣,然後端過一杯水過來,又從蘇綠包裏翻出藥,遞給她,“吃了,再不退縮去醫院。”
蘇綠沒再多說什麼,也沒有氣力多說,接過藥吃了躺下,然後不一小的功夫,大床的另一側塌陷下去。
他竟然也睡在這裏。
“賀擎天,你去睡客房,”她不想和他同床共枕。
可是,她的話對他根本就是置若罔聞,房燈關掉,被子掀開,男人的氣息和溫度,向她一點點傳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