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蘇綠那種失望,那種痛徹心扉的難過,她的手在流血,就像是她的心,那鮮血的血一滴一滴落在雪白的床單上,像是窗外綻放的紅梅。
聶校奈看著她,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沉,隻是細看才發現他垂著的手背青筋一根根凸跳的厲害。
今天她承受的磨難他都聽說了,他沒想到她會為了賀擎天去做這麼多事,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她對賀擎天的感情遊走在一個灰色地帶,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
她對賀擎天的愛是完全黑暗的,黑暗到連她自己都沒有了,她的生命裏隻有那個男人。
他什麼也沒說,退出了病房,咣咣的腳步聲越遠,蘇綠哭的越凶,她在看到趴在自己床邊的聶校奈時,真的以為是賀擎天回來了,那種興奮那種渴望,卻因為隻是相似而被打碎,她碎的不止是希望,還有她的心。
雖然現在賀擎天的事件官方還沒有任何定論,但是在四處碰壁的情況下,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可是她不甘心,她想見見他,就算他真的做了那種事,她也想聽他親口告訴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連見他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蘇蘇…...”伴著熟悉的一聲低喚,一陣風似的女子將她抱住,“我該死,我罪過,我今天才知道你出了這麼大的事。”
蘇綠沒看到她的臉,但卻知道她是誰,此刻被她抱著,蘇綠的難過更洶湧泛濫。
“他肯定是被冤枉的,我不相信他會做那樣的事,其實我也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你,不會看上那種男人的,”蕭半夏一貫的二,說出的話也是這樣。
“蘇蘇,你別擔心,我已經命令商厲霆去托關係了,我跟他說了,如果他不能幫到你,我就再也不理他了……啊,你流血了,啊,啊……唔……”
蘇綠抬手捂住了蕭半夏的嘴,“你這樣叫能把狼招來。”
蕭半夏閉著眼指著床單上一小片紅色的血滴直搖頭,蘇綠知道她暈血,把被子掀到一邊,然後扯過一張紙巾護住流血的手背,“沒事,是針孔流血了。”
蕭半夏試了幾試才睜開眼,“你蘇綠不是揚言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嗎?怎麼讓自己為愛流血了?”
蘇綠呶了下嘴,“偶爾流點血,可以表現出我對偉大愛情的忠貞。”
“呸!”蕭半夏吐了下,然後捧起蘇綠的臉,“蘇蘇,你瘦了。”
能不瘦嗎?
這幾天來她吃不下睡不寧,不瘦才奇怪。
“別說我,你怎麼突然出現了?我還以為你去外星球了呢,”這段時間蘇綠不是沒打聽蕭半夏的消息,而是每每問起來,賀擎天都說她和商厲霆在一起。
“我,唉……一言難盡,”蕭半夏歎了口氣,“有空再慢慢說給你聽,現在我們要分析一下賀擎天的事。”
蕭半夏不知何時已經踢掉鞋子,坐在了蘇綠的病床上,動作不雅卻表情正經,好在蘇綠這些年已經習慣了她這個樣子,也沒有大驚小怪,隻是搖了下頭,“我能想的辦法都想了,除非……”
“除非什麼?”蕭半夏問。
蘇綠想起周芝琳的話,心頭梗的像是被塞了巨石一般,之前她覺得自己絕對不會去求沈千兒,可現在她動搖了。
如果沈千兒真的能幫賀擎天,求她一次又如何?
“除非什麼,你說說話啊,”蕭半夏是個急脾氣。
“沒什麼,”蘇綠回避。
“什麼叫沒什麼,有屁快放,憋壞你沒事,憋壞了老娘你可擔不起,”蕭半夏火了。
蘇綠看了她一眼,“商厲霆怎麼還沒改了你的野蠻脾氣?”
“他?除非他商厲霆從回他娘肚子裏再呆十個月,哎呦,你掐我幹什麼?”蕭半夏撫著被掐痛的大腿,不解的瞪著蘇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