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間,黎世文借酒意向藍宗問道:“此次失竊,賊人必是有備而來,不知大人有何良策追回失竊龍吟?”
藍宗搖搖頭,沒有言語,繼續端起酒杯飲盡。
黎世文見狀,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藍宗有所察覺,說道:“大人莫急,你且將事件發生的經過一五一十說與我聽,就從禮部員外郎趙景元到達淮安說起,待我了解情況後再作斟酌。”
黎世文不敢怠慢,仔細回想著當天的一切細節,並一一向藍宗詳說。
“等等,你說趙景元在得月樓過夜之後你便匆匆回府了,可是實情?”藍宗問道。
黎世文猶豫片刻,細聲答道:“大人果然明察秋毫,竟從話語間聽出下官有所掩瞞,那夜,趙大人睡下之後,下官以為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並沒有回府,而是與流雲居頭牌瓏月在隔壁房間飲酒至深夜,醉意襲來便睡去了,之後就是第二天了。不知大人是如何知曉下官扯謊?還請大人恕罪。”
“黎世文啊黎世文,本使大概有了眉目,事情多半就在你醉酒之後發生,至於何人所為,尚且無從知曉。”藍宗一臉嚴肅,若有所思。
黎世文一邊驚訝一邊回想,自言道:“那夜除了瓏月姑娘,並無他人進入房間,要說是瓏月所為,可她從喝酒到第二天都未曾離開,更何況她乃一介弱女子,眾人皆知她是流雲居頭牌,不可能是她。若
要有人進入房間偷梁換柱,那隻有在下官熟睡之後了,可下官酒醉無感,更加無從知曉了。”
藍宗說道:“定是如此,那人在你熟睡之後潛入房間,將你懷中鑰匙偷換,否則其他時間段並未可能。”
黎世文聽後,仍然難以置信,問道:“大人是否已經想到應對之策了?”
藍宗回答道:“未曾,但本使以為此案就從大人夜會流雲居頭牌瓏月姑娘為突破口,定能發現端倪。事不宜遲,煩請大人帶路,去那夜與瓏月飲酒的房間查看一番。”
黎世文聽後,立即帶著藍宗往房間走去,推開房門,藍宗讓眾人在門外等候,隻一人進入。
藍宗進入房間,小心翼翼查看著眼前這個早已被封的屋子,希望找出些許蛛絲馬跡,環視四周,一切如常,並沒有發現什麼痕跡。藍宗心想,這黑衣人既是從窗戶躍入,不妨從窗戶查起,於是走到窗前,細細查看,經過一番查驗,果然發現半個腳印在窗沿之上,可這半個腳印,又是何人所為,這就得下一番功夫了。
藍宗看著眼前的半個腳印,心中想到,此人定不是一般飛賊,就眼前的腳印來說,此人應該是個習武之人,且身法高明,若不是要做到悄無聲息進入房間,恐怕連這半個腳印也不會留下。藍宗一邊在腦
海中勾勒著賊人的身形,一邊向床榻走去。正到床邊,藍宗發現床頭帳上隻有三個掛鉤,缺了一個,這時,立即讓黎世文進來,說道:“黎大人,那看著帳上的掛鉤可曾眼熟?”。
黎世文定睛一看,言道:“這該死的的賊人,竟用這掛鉤將我鑰匙換走,果真可惡。”
藍宗說道:“這賊人並不簡單,在行竊之時還能思考周密,竟想到找一物代替大人胸前的鑰匙,這樣一來,就能確保大人在醒來之時不會第一時間發現鑰匙已丟,還能為自己逃離爭取更多時間,看來,想破此案,難!”
“藍大人所言有理,看來此賊並非江湖上的矛頭小賊,定有來曆,否則不會有如此手段。”黎世文一邊說心中一邊暗自擔憂。
藍宗接著向黎世文問道:“大人可知周邊有哪些有名的盜賊或者江湖中人?”
“不瞞大人,下官還真知道有這麼幾夥人,最有名的當屬海盜十三,但聽聞這十三人素來隻在海上營生,專劫一些為富不仁的商賈和貪官汙吏,此次案件大半與他們掛不上鉤;其二便是淮安名盜路九湘,此人輕功極好,一貫來無影去無蹤,在本地可算惡名遠揚;其三就是城外泉山上的強人趙四龍和趙四虎,但此二人一般隻幹攔路搶劫的勾當,進府衙偷竊不像他二人能幹之事。”黎世文一邊思索一邊答道。
“等一下,第二個是誰?剛剛你說他輕功極好,來無影去無蹤之人。”藍宗打斷了黎世文。
“回大人,此人是路九湘,聽聞沒人知道他的模樣,而且偷竊中從不殺人,隻取寶物,到手便走。”
既然當前無從下手,藍宗便首先鎖定了路九湘,正是因為路九湘的特點與房間所查獲得線索較為吻合。
“黎大人,回去吧,此處已無可用線索,不妨就從路九湘查起,說不定還能有所收獲。”藍宗與黎世文說道。
一行人趕回府衙,並在大堂開始議事。
藍宗首先說道:“既然已經確定從路九湘查起,諸位不妨說說對策,如何找到這路九湘?”
黎世文回應道:“若要找到這路九湘,確實需要花費一番功夫,畢竟此人來無影去無蹤,而且若是沒有什麼寶貝,此人斷不會現身,看來須得周密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