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厲勿邪沒忍住笑了出來，臉上充滿了頑皮神色，在老人麵前，他終於又變回了孩子。
老人楞了一下，盯向厲勿邪，等待他的解釋。
“爺爺，不是我說，你這份尊容可真和我跟爹一點都不像呀。”厲勿邪樂趴了窩。
“嘿”的一聲自嘲，老人道：“你們爺倆好命，都隨娘相，自是長的好看。”說完，多瞧了幾眼笑得亂顫的孫兒，這玉娃娃似的孩子，心裏其實真是喜歡的不得了。
“好了”，老人等了一會，麵色轉為嚴肅，繼續道：“事情緊急，還是說正事吧。”
厲勿邪自也不是那不知輕重的人，隨即也整理情緒，正襟危坐，聽老人講話。
“邪兒，爺爺確實對你少有觀照，也委實有苦衷，為了打消你的隔閡，我要先和你講講這前後經過。”老人說著，坐到了厲勿邪的身邊。
“你說的不假，我卻是一個不負責的男人，年輕時，太過獨斷專行。總覺著男兒誌在四方，仗劍天涯是何其快哉的事，兒女情長不值一提。直到了四十多歲遇到你奶奶，再之後有了你爸爸，我才算消停了幾年。如今回想，那幾年才是這輩子我最好的時候啊。”老人停頓了一下，好似在回味那幾年的美好。
深深吸氣後，老人繼續道：“可沒幾年，我老毛病就又犯了，放著妻兒不顧，就又去走四方了。你也知道，我有個外號叫“邪神”，人皆言我處事乖張，心之所至、不計後果，這也就結下了不少仇怨。大概是笑天八九歲時，幾夥仇家聯手找到了他娘倆的所在，為了保護笑天，你奶奶被殺死了。”一瞬間，厲勿邪好似看到老人眼中有淚光一閃，就被他擦拭掉了。“我得到消息，發瘋似的往回趕，可還是晚了一步。一莊子的人啊，被殺的幹幹淨淨，到處都是烏鴉，猶如人間地獄。我是在莊子後麵小山的石頭縫中找到你爹的，那可憐的模樣可比你現在慘多了。”
厲勿邪聽完眼露凶光，問道：“那仇人可曾尋得？”
老人點頭道：“那是自然，若不手刃他們，我厲戰夔哪還有臉苟活於人世。安頓好你奶奶和全莊人的屍身後，我就帶著你爹四處找尋仇人。為了更好的行動，我開始打造自己的勢力，慢慢有了規模，這就是黑崖的雛形。那時啊，我眼裏的世界是灰黑的，一切都好似失去了色彩，隻有仇人的血才能讓我興奮。”
厲勿邪聽得入神，想起黑土村死去的柳姨和百十號弟兄，不由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