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被一個看山的獵人救了。
獵人叫什麼名字他自己也不知道,獵人們都喊他黑胡子。
黑胡子長得像黑熊一樣人高馬大的,黑臉上長滿了黑胡子。
那天黑胡子巡山回來趕著一架馬拉爬犁駛出鬆樹林往家趕。健壯的黑胡子揮動著鞭子,不時地吆喝著棗紅馬奔馳。蒼茫的皚皚雪原上,馬拉爬犁就像一葉泛舟在起伏的雪野上滑行。
黑胡子滿臉的雪白霜花,戴著狐狸皮帽子,穿著羊皮襖,大氈筒。拉爬犁的棗紅馬渾身汗津津的,馬頭馬臉馬身全是一層白白的霜花。
黑胡子趕著馬爬犁來到雪崖山腳下時,遠遠地就看到潔白的雪窩裏有一隻高舉的手。那手凍得通紅,像一根紅蘿卜豎在白雪裏,格外的耀眼醒目。黑胡子不經意地看到了,發愣的同時有些吃驚。黑胡子揉了揉被白雪耀花的眼睛,仔細又看了一眼。這一眼看得真真切切,於是黑胡子停下了馬爬犁。黑胡子走過去的時候,看到那一隻手僵硬地舉著。黑胡子順著那高舉的手往下看,就看到了昏死在雪窩裏的秀女。
黑胡子抬起頭,朝雪原上望去。銀光閃閃的茫茫雪原上,空寂無人。
黑胡子什麼也沒想就跳進雪窩裏,扒開厚厚的積雪,抱著凍僵的秀女,一下就推出了半人深的雪窩。
於是,秀女就和黑胡子開始有了故事。
黑胡子把秀女抱到馬爬犁上,揮動馬鞭,朝他的房子奔去。爬犁有了重量,爬犁過後的雪地上就留下了兩條深溝,伸向了遠方。
黑胡子滿腦子想著救人,趕得棗紅馬飛奔。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當他的馬爬犁從一座山梁上衝下來的時候,他的後麵不遠處是走山穿村的貨郎擔瘸子。瘸子看到了前麵的黑胡子,喊了一聲。黑胡子沒有聽到,反而馬爬犁越來越快地走遠了。
瘸子當時就罵了一句:黑熊貨,打到什麼好東西了,跑的兔子一樣。
瘸子罵著,就趕著自己的馬爬犁在後麵緊緊地追來。瘸子本來不想追黑胡子,但看到黑胡子有些異常,就增加了好奇心,在後麵跟蹤而來。
黑胡子趕著馬爬犁來到自己的房子麵前。黑胡子的房子是幹打壘土房,像一座廟一樣孤獨站在雪野上。房子旁邊是一間馬廄,四麵透風。房子的後麵站著一棵古老的胡楊樹。樹葉大部分被風雪刮走,隻有幾片枯葉在枯樹上孤零零地晃動著。一隻烏鴉臥在樹杈上,呱呱地叫著,顯得很蕭瑟,荒涼。黑胡子趕著馬拉爬犁疾駛過來的時候,烏鴉受了驚嚇,呱呱地叫著飛走了。黑胡子吆住棗紅馬,下了爬犁,扛起凍僵的秀女,一腳踹開房門,進了屋裏。
扛著秀女的黑胡子進屋,用腳把門關上,把凍僵的秀女往床上一放,拿起一個木盆就出了門。
秀女昏迷不醒,渾然不覺,緊閉著眼睛躺在屋內的土炕上。她的一隻胳臂耷拉在炕沿邊上。
一會兒,黑胡子端著滿盆白雪回來了。他麻利地脫掉秀女的的氈筒,扔到地上,然後撕扯著秀女破爛的衣服。秀女什麼也不知道,死人一樣地躺在炕上,任由黑胡子擺布。
後來黑胡子告訴她,當黑胡子看到秀女的鮮紅的肚兜時,他的手停住了。
後來秀女和黑胡子過日子的時候,黑胡子不好意思地告訴秀女,他當時看到秀女的紅肚兜,全身發熱,有了些顫抖,眼睛裏的紅肚兜像火苗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