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女和黑胡子不知道，後麵跟來的瘸子來到了門口。
瘸子看到屋門緊關著。瘸子來到門口要推門時，聽到了屋裏傳出的響聲。瘸子急忙縮回了手，詭秘地笑了笑，躡手躡腳地來到窗戶旁邊，用手把窗戶紙捅了個洞，眯著眼睛往裏麵看。瘸子看得心裏撲通撲通狂跳起來，嘴裏的口水流了出來。口水流在了衣服上，瘸子都沒有感覺。
屋裏不太亮，但瘸子還是看得很清楚。
黑胡子把秀女的身子翻側，一拉秀女脊背上的紅肚兜帶扣。紅兜帶就從秀女的白脊背上滑落下來。瘸子看到不太亮的屋裏頓時就明亮了起來，秀女的身子就像奶子一樣白鮮亮。瘸子就咽了幾口唾沫，心裏癢癢的。
黑胡子看著僵硬的秀女胴體側身躺著一動不動，愣了片刻，就急忙把一床髒被子蓋在了秀女的裸身上。黑胡子突然覺得心裏熱，身上也汗淋淋的。黑胡子就脫了羊皮襖，扔在了炕上。
爬在窗戶外麵窺視的瘸子看到一個黑黑的東西扔了過來，嚇得往後一退，就摔倒在地上。他爬起來，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一拐一拐地爬上自己的爬犁走了。
瘸子邊走邊嘟囔：他娘的黑熊貨，怪有豔福的。
黑胡子沒有發現外麵的瘸子，心裏想著咋救醒這個陌生的女人。
一束陽光從窗戶照在了床上。蓋著被子的秀女一動不動躺在明亮的陽光裏。
寒從足起，暖從足來。黑胡子是守山人，他知道被凍僵的人隻有用雪來救人。
黑胡子跪在地上，抱著秀女的腳用雪在不停地搓著。秀女的腳在雪搓中由白變紅。黑胡子搓完了秀女的兩隻腳後，接著用雪搓秀女的腿。黑胡子搓得很認真，一點一點往上搓。黑胡子黑紅的大手在秀女雪白的皮膚上快速地來回搓著，搓得自己滿頭是汗。
突然，黑胡子的手慢了下來。黑胡子想起當年三爺救自己就是用人身子暖的自己，自己才活了命。可炕上躺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剛才給她脫衣服的時候，黑胡子就心裏怦怦亂跳的難受，現在要去暖她，黑胡子卻有些猶豫不定了。
黑胡子看著炕上的秀女，想了很多。剛開始想的是人家是個女人，自己是男人不方便。但看著想著，想著看著，就閃出了一個念頭：要是不救活她，自己就不是山裏的人，就不是一個男人。不管她，先救活再說。總不能讓她死在自己的炕上吧。
黑胡子站了起來，來到桌子前，舉起酒壇喝起了酒。酒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他喝了一口又一口，直喝得自己熱血沸騰，滿腦子想的就是救人。
喝完酒的黑胡子搖晃著來到床前，幾下扒光了自己的衣服，一掀被子鑽進了被窩。秀女的眼睛仍然緊閉著，什麼也不知道。黑胡子把秀女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然後緊緊地抱著秀女，用自己的體溫暖著凍僵的秀女。
棗紅馬看著屋門叫著，焦躁地刨著前蹄。土屋門緊關著。棗紅馬甩動著頭叫著，仍沒有人出來。棗紅馬看不到主人，就拉著爬犁走向了雪野中的草地。
棗紅馬邊吃草邊扭頭看屋門，等待著主人出來。可屋門靜靜的關著。棗紅馬望了望寂靜的雪原，有些失落，拉著爬犁，吃著草走向雪原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