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真精彩。”妖臣含笑走向她。

予修瞳孔警告性地微微收縮,澄澈間迸射一股以命相搏的凶野,竟隱隱深埋著勾魂幽光。

他說:“看來,養匹狼也不錯呢。”

見予修憋著一股勁不說話,妖臣便問:“可有家人?”

“有,那兩位便是。”予修看他安然的神情,微微低頭,竟有些軟下來,“你要怎樣都可以。”雖然衣服破了,但予修能看到掉落在地麵的倒刺,個個頂端濃縮回蜷,並沒能在妖臣身上留下痕跡。這是她最新研發的暗器,用料做工都是極為精細挑剔,弄了一年才有這麼唯一一個。

確實沒有辦法了。

這時,妖臣的指尖卻抬起,觸碰到予修的眉心,圓盤狀印記旋轉著隱入予修額頭:“你與我立下血契。若起不忠之意,需承噬心之痛。”

予修眼睛一亮,事情的轉機出乎意料。

她爬將起來,忙忙跪拜道謝。

妖臣輕蔑勾了勾唇,幻境瞬間粉碎。

前麵予昊與澤司被蠶繭緊緊裹住,安靜躺在冰櫃裏。予修急忙過去,敲打著上麵的冰屏,求助似的看向妖臣時。妖臣一躍躍起坐在上麵,輕鬆翹起了二郎腿:“這裏是館墟,這裏是連片墳墓的地下室。我們妖臣互稱時不會說名字,他們稱我墟主。不急,看那個鎖。”

正在這時,予修摸到了館蓋凸出來一處下,一個鮮嫩的吻痕,微張著。

她斂起神色,忍住想作嘔的反應,小心翼翼想將手探入那張口內。

不管怎麼樣,事到如今,也必須配合到底。

墟主嘖了一聲。

予修反射性縮回來,疑惑地看著他。

“沒試過嗎?”墟主笑了,“果然是小孩子呢。”

她瞪大了眼:“我親上去?”

“最好你舌頭夠長並且伸縮自如。手伸過去,它會咬斷,不信你試試。”墟主挑挑眉,“或許蛇信子可以做到哦。”可惜已經死於非命。

予修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探過頭去想看清楚裏麵,除了蜷起的舌頭,什麼都看不到。她不能拿自己的手開玩笑,但也實在做不出如此變態的吻戲。

這個鎖是為原來那條蟒蛇特製的。墟主抱著臂,微笑著,他很期待予修的表現呢。

予修進退維穀。

“要不要我幫你?”

“要,當然要。”予修不假思索。

語音剛落時,墟主忽然將她扳過來緊緊箍住,舌頭不由分說侵入她愕然微張的口腔,不是在吻,而是在啃在咬,迫使她鬆開牙關,然後漸漸卷起她舌根,綿長深入。

“你到底想幹什麼,放開我!”予修挪動著想要逃脫,卻又是徒勞。她肩膀猛得磕在牆壁上,像開了個感知開關,渾身傷口都在因為移動撕扯。

她深吸口氣,不禁咬住墟主的下唇。

墟主的舌尖冰冰涼涼滑入口中,擁有一種不可忽視的存在感。他力道時深時淺,深時壓推輾轉,輕時蜻蜓點水,固執地重複著某種節奏。

予修揣測到他的用意,慢慢不再抗拒,機械地接受他特別的提示。待對方停下時,她笨拙地學著他的模式回應過去……

唇分,那鎖也是“哢”一聲鬆了。予修下意識看過去,之間幾節斷指在那被撐得合不攏的口中滴血:“?!”她意外看他若無其事抹掉手上的血跡,震驚後的激動瞬間淹沒心內那種難以消散的羞憤。

“我會換掉那把鎖的。”他淡淡說道,手指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長全。

予修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謝謝。”她艱難吐出兩個字,心情複雜

“不用謝我,我隻是覺得,初吻最好是給個有生命體征的。”

對於這別扭的對話,予修心內除了咆哮,已經沒有其他想法了。

後來予修體力不支,在冥界忘情川那妖小怪的船上睡死了過去。接下來發生了什麼她根本不知道。

“你是?”葉歐陽看著眼前的少年,氣質冷酷,風度翩翩。

明明看著與予修予昊一般年紀,眼裏那般滄桑與深邃卻與平常人家裏的孩子截然不同。

葉家紮堆的新兵,他往裏一站,便是鶴立雞群。

“我來自四海八方,無父無母,常年流浪,尚無名稱。”他說。

“嗬,”歐陽眯著眼看他,“無名好啊,有了名字就有了牽掛。”

“到我家裏來就要有有個號了,你願意嗎?”歐陽慈祥地望向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