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微亮,梵初就已經起床收拾好一切,放下了濟世門的衣物,打算穿上來時的那套獸皮裝束。這幾天裏,最快樂的莫過於跟於津蔡華在酒桌上的時光,最虧欠的就是少了一次給予逸旭的道謝,再說現在的“梵初”都還是逸旭給的名。種種情懷讓他有些不舍,隻不過他不得不走。
梵初換上了來時的裝束,開門將要離開,卻見於津站在了門外。
梵初有些羞澀,不知如何解釋。
反而於津見到梵初這身裝束便知梵初所想,便說“你這幾個意思?要走?打算自己走掉?你是看不起哥哥我還是覺得你自己有能耐?”
梵初沒有說話,於津繼續道“咱不是說好了,今哥哥我帶你下山,幫你安排好,你這意思是還想回到你的獸群中?”
梵初被於津問得無法回答,支支吾吾的“我…這,沒……”
“你沒啥沒?若不是我早點過來,使不定你人影都沒了……”於津很生氣,他當然很生氣,前兩天還說讓自己做他哥哥的人是他,現在打算一聲不響就走的人也是他。這哪跟哪啊,是來戲弄自己感情的?一大男人,這麼不幹脆。於津心裏是罵個痛快,但也不敢真罵。要這小子受不了真走了,那就是自己的過失了。畢竟與人接觸不久,也不能怪,隻是這小子有這想法,心思也是有善,估計是怕耽誤自己。
梵初也看出了於津有些生氣,便小聲說“於大哥,我,我方才也是想出門想你告別的…隻是這衣物本不是我所有,所以換回自己來時的裝束。”
於津聽到“靠別”兩字,這又氣了,對著梵初就說“靠別,你這意思還是要走咯?難道我濟世門山下如此繁榮的城府都留不住你?還是你那獸巢才是你安身之所。?”
梵初不再說話,他不敢在多說一句,因為他怕於津越聽越氣,畢竟氣頭上,解釋隻能偏離當下所說的事。
過了一會,於津也恢複平靜,然後對著梵初說“我昨晚也跟你嫂子商量過了,你嫂子也同意我的說法。你在這,不要怕麻煩到我們,你嫂子不是說了,咱以後是一家人。我就不明白,你小子現在是想幹啥…”
梵初見於津已經安下心來,便解釋道“梵初未曾想要離開,隻是怕耽誤哥哥勞務,所以想自己下山看看,畢竟現在與人交流無異。覺得自己到山下也能立足,待有住處後,再來見過於大哥,於嫂還有蔡大哥。梵初真未想過要離開濟世山下。”
於津笑了笑說“你傻啊,你就穿這身下去跟人家找生計?你是想下山要飯的吧…”
梵初不知要飯為何?便問“要飯是什麼生計?”
於津是敗給了這麼傻的老弟了,說道“要飯啊,就是乞丐,不是什麼活,是那些好吃懶做,乞討同情的人。”
梵初聽完急道“梵初不曾想過要飯,絕不是為了要飯才換上這身裝束。”
於津也沒想多辯,說“你把我帶來給你的衣服換上,濟世門這麼大一個宗門,還能跟你要這衣服不成。”
梵初有些猶豫,他來時啥都沒有,在門裏被照顧頗多。自然不好意思帶走任何東西。
但於津見到梵初這唯唯諾諾的樣子,便說“趕緊的,聽大哥的沒錯。”
“哦,好的…”梵初在於津的催促下換回了濟世門的裝束。
在梵初換衣時,於津對梵初說“以後不管什麼事,先找大哥商量。你若想自己走自己的路,等哪天你的翅膀長硬了在飛也不遲。”
梵初肯定了於津的說詞,此時於津想著,這弟弟心如白紙,今後必定要吃虧啊。要是能多教導教導就好多了,隻是無法留在門內,今後就要靠他自己去辨了。不要一次就把自己虧掉性命就好……
打理好之後,梵初跟於津一同下山,期間梵初下階梯時不時的回頭看了看。
於津問道“來了幾日,就舍不得離開了吧?”
梵初回道“並不是不舍,隻是還有一事掛於心間。”
於津疑惑問道“還有什麼心願未了?”
梵初低下頭說“來時希望能見逸旭大哥一麵,隻是見到,沒有道謝,心裏覺得不是滋味。”
於津沉默,自己隻是個新管堂守衛,想要見到維和堂逸旭這種風雲人物還是有些難度的,畢竟堂口不在一處,住處自然也較遠,就算是傳個口信還不一定能傳得到。於津想了想,菜花老婆是養膳堂崔長老的女兒,若是跟蔡華商議下,或許還是可以幫這個忙的。
於是於津對梵初說“這樣吧,你有什麼想跟逸旭說的話,你跟大哥說,大哥看看能不能幫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