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連楊懷烈都認為,那個家夥是恐怖份子,不然不會以釋放病毒的方式要挾薛震遠釋放所有在押恐怖份子,但是唐旭宸不這麼看,如果那個家夥是恐怖份子,會直接在十個大城市釋放病毒武器。
恐怖份子是什麼?他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再說了,被中國拘押的數百名恐怖份子來自數十個恐怖組織,有的甚至相互對立。那個家夥就算是個愛心泛濫的“國際主義者”,也不會毫無理由的“解救”所有恐怖份子,充當恐怖份子的福星。
他這麼做,不是為了解救恐怖份子,而是要讓薛震遠下不了台。
關鍵就是,他明確提出,要薛震遠以元首身份簽署特赦令,而不是由中國政府出麵釋放在押恐怖份子。
需要承擔責任的是薛震遠,不是中國政府。
顯然,他的目標是對付薛震遠,要挾釋放在押恐怖份子隻是達到目的的手段。
這下,問題變得複雜了。
如果唐旭宸成功阻止他釋放病毒,並且抓到了他,找到了其他病毒,一切都好說,沒人會以此事指責薛震遠。問題是,如果唐旭宸沒能阻止他釋放病毒,導致大量平民受害,薛震遠就要承擔主要責任。
到那個時候,薛震遠的唯一選擇就是引咎辭職,至少會放棄明年的換屆選舉。
理清思路,唐旭宸發現了一條線索。
那個家夥的目的不是屠戮無辜民眾,那隻是手段,他不會冒險讓病毒擴散,不然要挾將失去效力。隻是為了證明實力,他會釋放病毒,讓病毒在可控範圍內散播,從而逼迫薛震遠釋放在押恐怖份子。
那麼,如何才能讓病毒在可控範圍內散播?
顯然,病毒會被釋放在一個相對密閉、有大量人員的空間內,不會立即向外擴散,很容易控製住。
唐旭宸首先排除了普通居民區。
民房都有窗戶,現在是春夏之交,夜間很涼爽,用不著開空調,人們在睡覺的時候會打開窗戶。
學校也不可能,學生早已放學,而且大學宿舍也相對較為開放。
醫院有可能,隻是大型醫院都有良好的通風設備,普通醫院則較為簡陋,不可能做到完全密閉。
一般的酒店與旅館也一樣,很難做到完全密閉。
至於商場、電影院這樣的公共場所,即便有密閉的環境,因為夜間大多歇業,很難造成大量人員傷亡。
剩下的,就隻有五星級酒店了。
這些酒店,一般單獨擁有一座大廈,大多有密閉性較好的玻璃外牆,安裝了增壓式中央空調。入住的旅客大多較為富裕,會在睡覺的時候關閉窗戶、打開空調,因此整棟大廈有較好的密閉型。
關鍵是,酒店裏有足夠多的人!
離開國土安全局總部之前,唐旭宸就想到了這一點,讓田皓桐調出了北京市所有五星級酒店的資料,安排分析人員進行逐一排查,找出密閉條件較好,最適合在內部釋放病毒的酒店。
雖然這是一條不那麼明確的線索,但是縮小了調查範圍。
“老唐,田皓桐那邊搞好了。”劉雪麗走過來,把剛剛收到的信息顯示在屏幕上。“有十七家五星級酒店符合條件,大多分布在市區中心地帶。我已經派人前往這些酒店,還在附近路口安排了警察。”
“告訴他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們不但要阻止恐怖份子釋放病毒,還要利用這個機會查到源頭。”
劉雪麗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唐旭宸的意思。
那個家夥提到在半個小時之內釋放第一份病毒,透露一條極為重要的信息,即他沒有把病毒提前部署到襲擊地點。要不然,他會在跟薛震遠通話的時候下令釋放病毒,讓國土安全局去收拾殘局。
此外,如果薛震遠當即答應釋放在押恐怖份子,他就沒有理由釋放病毒。
結合這兩點,可以推斷出,他跟薛震遠通了電話後,才派手下攜帶病毒前往目的地發動襲擊。
也許,那名攜帶病毒武器的恐怖份子還在路上。
隻要不是自殺式襲擊,那名恐怖份子會用某種定時裝置釋放病毒,從而能夠及時離開襲擊的酒店。
據此,唐旭宸製訂了一個計劃。
找到那名恐怖份子,跟蹤他到達目的地,讓防疫人員處理由他安放的釋放裝置,然後跟蹤他找到幕後主使。
這個計劃不算完美,但是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沒人能想出更好的計劃。
雖然唐旭宸回來還不到兩個小時,但是劉雪麗不得不承認,他才是國土安全局的靈魂人物,沒有人能夠取代他。
此時,三裏屯服飾大廈外的十字路口。
因為恰好在附近巡邏,所以收到命令後,段宏光立即趕過來,在路口擺好警示牌,對過往車輛進行臨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