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性自由解放和組織長久存續之間,好像一對矛盾和衝突。這就需要從組織的功能說起了。任何人類社會的組織,都是為了實現某種功能。對於社會來說,宗教的一個重要作用就是提升社會成員的道德水平。宗教都是用類似天堂地獄、今生來世的描述,來約束信徒多做善事不做壞事。
別小看這件事,這是一個社會正常運行的前提。社會成員普遍道德高尚,從經濟學上講,可以大量節省交易費用,提高人際交往和合作的順暢度。可以說,道德是一種很重要的、高價值的公共品。所以,每個社會都要有自己的“道德生產機製”。我們中國古代社會的“道德生產機製”是儒家傳統倡導的種種倫理。
而在西方,這個“道德生產機製”就是宗教。西方人去教堂做禮拜,神父們在上麵講的也大多是那些道德信條。換句話說,我們可以把歐洲中世紀的各個教派看作大大小小的“道德生產工廠”。
嚴厲的教派招募信徒時就比較嚴格,有共同核心信仰的人才能加入。這樣,組織內部的同質性很高。遇到事情,戰鬥力比較強。如果平時不遇點大事,對信徒的道德塑造能力也比較強,對信徒違反道德的威懾力也比較強。
這就是道德生產最大化。這家道德工廠的產品的產量、質量都很高,完成了自己的社會使命,適應了社會需要,那當然就能持續吸引社會資源,能長久存續。
那再來看那些寬鬆教派,它們長久不了也是應該的。它們可能讓每一個參加者都更愉快,沒有人約束,但是它們沒有生產出社會需要的道德產品,更像是輕鬆愉快的俱樂部。站在社會角度來看,沒生產任何東西的組織就是多餘的組織。多餘的組織在平時還無所謂,但一旦出現社會的普遍危機,就得不到社會資源的持續輸入,穿越不過時間的進化剪刀。
要是理解了這一點,我們可以做進一步推論:如果一個組織,無論是西方的基督教組織,還是現在的企業組織,隻要這個組織想生產些什麼東西,想向社會交付特定的產品和功能,就要規矩嚴格、提高門檻、寧缺毋濫,隨時準備清理門戶。
反過來,有些組織不想生產什麼,也就無所謂,怎麼開心怎麼來,想要的就是過程的輕鬆愉快。前文介紹過《奈飛文化手冊》,奈飛就是典型的西方好公司,一把扯掉了公司溫情脈脈的麵紗。它旗幟鮮明地說了一句話:我們隻招成年人。
這句話看起來簡單,其實內涵非常嚴厲,最近聽到很多公司都在說這句話。它的內涵有好幾層:
第一,公司不是員工的媽媽,不會事無巨細、方方麵麵地照顧員工。
第二,公司隨時會給員工製造挫折感,而且不會照顧員工的感受,到時候請你用成人的方式對待這些挫折。
第三,公司會不斷提高篩選人的標準。
個性自由解放和組織長久存續之間,好像一對矛盾和衝突。這就需要從組織的功能說起了。任何人類社會的組織,都是為了實現某種功能。對於社會來說,宗教的一個重要作用就是提升社會成員的道德水平。宗教都是用類似天堂地獄、今生來世的描述,來約束信徒多做善事不做壞事。
別小看這件事,這是一個社會正常運行的前提。社會成員普遍道德高尚,從經濟學上講,可以大量節省交易費用,提高人際交往和合作的順暢度。可以說,道德是一種很重要的、高價值的公共品。所以,每個社會都要有自己的“道德生產機製”。我們中國古代社會的“道德生產機製”是儒家傳統倡導的種種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