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為了避免痛苦,許多當年從納粹集中營裏活下來的猶太人普遍不願談起那段經曆,因為曾經尊嚴掃地,每次回憶都相當於又被羞辱一次。而加害者們,也不願舊事重提,因為這要經曆道德煎熬。這也是一頭房間裏的大象。還有,為了減少孤獨感,這也是一種社會性誤會。
人在社會中經常會產生孤獨感,但是人類恐懼孤獨,所以我們總是不自覺地在想,別人會接受什麼觀點,我們來迎合一下。很多房間裏的大象,就是這麼出來的。
對這個現象,傳播學上有一個解釋的角度,叫“沉默的螺旋”。簡單解釋一下,就是如果出現了一個有爭議的話題,每個人都會先去感知一下身邊意見的氣氛。如果自己的意見屬於多數派,那就放膽地說,越說聲音越大。如果覺得意見的氣氛對自己不利,自己的觀點是少數派,那很多人就會保持沉默,這一派意見的聲音就越來越小。這兩個過程疊加在一起,是震蕩式放大,螺旋式上升,這就叫“沉默的螺旋”。那些沒有被表達出來的意見,聲音越來越小,就變成了我們今天說的“房間裏的大象”。
從整個社會來說,這個現象的源頭是人性,無可避免。但是如果在一家公司裏麵,任由“房間裏的大象”存在,這就很可怕了。
一般理解,企業的老板設置各種各樣的機構,任命各種各樣的幹部,本質上就是在搜集決策信息。所以按道理來說,企業的老板是最了解信息的人。
但實際情況正好相反,因為“房間裏的大象”的存在,企業老板恰恰可能是對最關鍵的事實一無所知的人。所以,比爾·蓋茨有一句話,重新定義了一下什麼是CEO。他說:“所謂CEO,就是公司裏最後知道公司要破產的那個人。”
那在企業組織裏麵,怎麼才能趕走“房間裏的大象”呢?很難。但是行為經濟學還是提供了一個線索。
有一個很著名的實驗:在一個玻璃罐中放滿糖果,然後請一群人來猜,這裏麵有多少顆糖。每個人猜的差異很大,有的猜200,有的猜1000。但奇怪的是,隻要把他們猜的答案一平均,居然和實際的數字相差不多。比如,2007年在哥倫比亞商學院就做了一次這樣的實驗。糖的實際數目是1116顆,73個學生參加實驗,平均數為1115顆,隻差1顆。所以你看,人群中湧出的群體智慧遠遠超過了個人智慧。
但是請注意,這個實驗有一個重要的前提,就是參與實驗者彼此之間必須互相獨立,在給出自己的答案前不能互相溝通。保持群體中每一個個體的獨立性,是群體智慧發揮作用的重要前提。
當然也有人做過相反的實驗,就是取消獨立性,允許參加實驗的人在給出自己的答案之前討論一下。結果怎麼著?群體智慧的光環消失了,正確率大幅降低。
再比如,為了避免痛苦,許多當年從納粹集中營裏活下來的猶太人普遍不願談起那段經曆,因為曾經尊嚴掃地,每次回憶都相當於又被羞辱一次。而加害者們,也不願舊事重提,因為這要經曆道德煎熬。這也是一頭房間裏的大象。還有,為了減少孤獨感,這也是一種社會性誤會。
人在社會中經常會產生孤獨感,但是人類恐懼孤獨,所以我們總是不自覺地在想,別人會接受什麼觀點,我們來迎合一下。很多房間裏的大象,就是這麼出來的。
對這個現象,傳播學上有一個解釋的角度,叫“沉默的螺旋”。簡單解釋一下,就是如果出現了一個有爭議的話題,每個人都會先去感知一下身邊意見的氣氛。如果自己的意見屬於多數派,那就放膽地說,越說聲音越大。如果覺得意見的氣氛對自己不利,自己的觀點是少數派,那很多人就會保持沉默,這一派意見的聲音就越來越小。這兩個過程疊加在一起,是震蕩式放大,螺旋式上升,這就叫“沉默的螺旋”。那些沒有被表達出來的意見,聲音越來越小,就變成了我們今天說的“房間裏的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