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 四(1)(1 / 1)

一不留神四(1)

徐光很用功,考上高中後便一門心思地想上大學。咱哥們兒也不錯,西安的一所鐵路中專錄取了我。臨行時,同學們象世界末日似的垂頭喪氣,特別是徐光,要不是火車站人多,非哭一鼻子不可。其實我也挺難過,但一想起遠行西安就可以徹底擺脫徐曼那個臭丫頭的糾纏就別提多痛快了。自從暑日午後,瘋狂一刻之後,徐曼這**就跟吃了蜜蜂屎似的,三天兩頭地找我起膩。我打心眼裏就瞧不上她,手頭有倆騷錢就拿我當成了小催巴兒。雖然**令人銷魂,可完事之後,徐曼在我眼裏跟一堆爛肉沒什麼區別。

去西安上學是我第一次出遠門。火車途徑太原前往西安,出了北京的感覺的確不一樣。晉南的窮山惡水讓我看了個夠,光禿禿的褐色山巒就如燒焦的煤炭,鐵路旁的一個個光**小男孩讓我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可這兒的孩子肯定比我小時侯慘得多,他們幾乎都是衣有補丁,麵有菜色。“還是北京好!”我在車上唏噓不已。

西安和北京一樣都是明初修建的,據說城市麵積隻有當年唐長安的十分之一。由於都是明代風格的城市布局和建築,使得西安和北京的市容極其相似。走在街上一不留神就有身在故鄉的錯覺。我所在的鐵路中專在市區東郊,站在校園操場上遠遠眺望,西安巍峨高大的城牆便曆曆在目了,城牆厚重、簡潔,有種說不出的威嚴。城內的街道古樸、安靜,許多老舊的街巷裏偶爾還會傳出磨刀老人鐵板的“嘩嘩”聲,西安人連走路的姿勢都透著悠閑。城外倒是建了不少高樓大廈,卻垃圾成山,又髒又亂,和當時北京二環路周圍差不多。有時我瞎琢磨,要是把鍾樓、鼓樓搬到北京某個街麵上也會非常協調的。遺憾的是北京把城牆拆了,古城風貌遠沒有西安那麼濃重。一幫土包子進城肯定會窮鼓搗一氣,跟現在的農民愛在城裏隨地吐痰一樣。讓他們管理上千年曆史的古都糟踐些東西也算是交學費吧?後來我認識幾個老插,他們一肚子壞水、滿嘴的髒話。時間長了才知道都是插隊時在農村學的。上山下鄉最大的產物是上百萬的私生子。

我上鐵路學校時已經開始算工齡了。這種學校學習成績就是那麼回事,玩兒是我們的主要任務。這一來我當然如魚得水、樂哉悠哉,不久咱小時候做孩子王的組織才能便逐漸顯露出來了。我在中專那幾年特別活躍,第一年的周末我組織的學生旅遊團就把西安周圍的古跡轉了個遍。方路任領隊的鐵路中專足球隊南征被戰,攻城破寨,在附近學校裏小有名氣。咱是領隊、教練、隊員三位一體,差點把女體育老師擠兌得失了業。我們的球隊在咱的影響下倡導全攻全守,贏起球來如砍瓜切菜,輸了球便兵敗如山倒。場麵煞是好看,當時的西安沒什麼象樣的球隊,我一直認為西安人性子慢,不適合踢球,最近聽說西安甲B賽場比其它城市的甲A賽場還火爆。

還有幾件事也得順便提一下,我有女朋友了。

周玉玲是我的同班同學。我們班有七、八個北京招的學生,那天周玉玲進教室的時候我正和其他幾個同學大侃“5.19”的壯舉呢。也許是我的北京口音入耳,或者是咱長得高吧,她進門時就看了我好幾眼,我當然報以彩霞般燦爛的微笑了。當時我就發現她怔了一下,給她讓路時又看到周玉玲的眼皮上下跳個不停。此後,我常常發現她在課堂上悄悄盯著自己,而我也毫不吝惜自己的笑容。“就衝你這兔崽子的一臉奸笑,在西方準能當政治家,專撈女人的選票。”多年後於仁挖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