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留神七(5)
“那你幹嗎還藏金子?”
“他有三個弟弟,字嘛,識不了幾個,錢倒比誰都認得清常我要是不收些私房錢,就真成他們家的使喚丫頭了。再說我也不可能管一輩子金礦。”劉萍深刻入理的分析令我歎罰
“就信任我?”
她苦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我的麵頰,吹氣如蘭,聲如絲竹。”如果連你都不能信任,我還能信誰呢?“
我覺得喉嚨發緊,眼淚幾乎流出來。我繞過桌子,走過去。緊緊把劉萍攬在懷裏,桌子上的杯碟“嘩嘩嘩”地響起來。
“你小子是不是傍上款姐了?”玉玲走後,周胖子、司機小張他們搓麻的興致大減,似乎沒人收他們點兒孝敬就不舒罰時間一長,周胖子成了最關心我的人。
“瞎**咧咧什麼?“我還是頭一回聽到“傍款姐”這個詞。顧名思義,這種詞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不懷好意地湊過來。“前幾天司機小張晚上開車進城接人,看見你和一個女的可挺熱乎,手拉手吧還眉來眼去。”看到我瞪著他,周胖子更來勁了。“我聽小張說,那女的要條有條兒,要盤有盤兒,還一身的零零碎碎兒。能耐呀你!”
我仔細想想,應該是劉萍去江油那天的事。小張這個人,平時蔫了吧唧,居然愛嚼舌頭。“您就給自己操操心吧您?”
“得跟哥哥說說,那川妹子真能受得了你那個家夥?”周胖子想起這種事,兩眼閃著亮,精神倍兒足。
“操你個小祖宗的,你嘴裏就吐不出象牙來?”
“你嘴裏能吐出象牙來。”周胖子很失意地拍拍肚子。“沒勁!**的忒窩囊,這輩子怎麼就認識你了?白活!”
“放屁!”
“我啊,現在是沒信心當男人了,活什麼大勁?”周胖子哭喪著臉,“要有地縫,我保證往裏鑽。”
“那得多大地縫?城裏有臭河溝,跳唄。”我讓他氣得牙根疼。“下輩子讓你丫做女的。”
“您放心,當女的我也不找你,弄個一回半回的你小子跑了,叫姐們兒怎麼再找別的男人?”周胖子哭喪著臉,跟真的似的。
我瞧著他樂起來。“你這貨嘿!也的確太難得,老天爺怎麼就給了你一張人皮?”我突然靈機一動:“胖子,女人**時到底什麼樣?”
“你問我?罵我?你小子罵我那!”周胖子指著我鼻子,張牙舞爪,橫眉立目。
“我真沒開玩笑,要知道打雷劈了我。”我的確不清楚,徐曼的年代太久遠,玉玲肯定性冷淡就甭提了。後來雖然碰上幾個小姐,可人家終歸是吃這碗飯的,瞧見票子誰不哼哼?劉萍呢?在那次瘋狂的一刻,我的記憶出現了空白,硬是想不起當時的樣子。玉玲滿世界宣揚方路好色,可我自己連女人**時什麼樣都不知道。
“我沒本事,咱本錢小哇。”周胖子嘿嘿壞笑幾聲。“不過哪個女的碰上你那玩意兒,都會有**的。”
“扯?!”
“要扯淡,我不是人。你呀千萬別結婚。”
“你給我養兒子?”
“去你大爺的。我是說,你天生就是吃軟飯的料,結了婚就糟踐了。回北京好好製一身行頭,大飯店門廳裏呆兩天,保證能傍上幾個款姐。這輩子吃喝不愁,還能落下點兒,沒準借點光還起來了呢。”
“你是新社會長大的不是?您不還進過國家隊嗎?國家隊怎麼教育你的?”其實當時要聽了周胖子的,我還不見得混得這麼慘。
“別提國家隊,再提我跟你急。原來我是五十二公斤級,現在哥們兒剛快成包子了,落一身的毛病誰管?最後打發不出去,弄這麼個破單位混,十五年功夫全**白貼了。”周胖子耳朵根通紅,臉上的肉直顫悠。“嗨!咱不是廢物嗎?天生運動員的賤命。您不一樣啊,先天條件好,我倒想吃這口呢,哪兒都不夠尺寸。”周胖子歎口氣。“天生是這塊料,不幹都不行。搞體育的、搞音樂的、玩兒政治的、吃軟飯的。雞不拉屎,貓會上樹,各有一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