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做到的,就是白如夢以親人的方式,在胡一凡死亡後,為他祭奠了一曲斷腸悲離的葬歌舞。
天漸漸暗淡,雨在此刻也停了下來,胡一凡心中微微歎息,抬頭看向了遠處的一片微弱的燈火。
胡一凡慢慢走近,那微弱的燈火在他的眼中也變得清晰,一眼看去,那是一處被許多粗壯樹幹圍繞搭建而成的環形部落。
這裏並不是很大,大概隻有數百人居住,但此刻在胡一凡內心,這裏就是他的家。
目光穿過樹幹圍牆的間隙,可以看到部落中心的空地上,有著一處巨大的篝火,四周有許多的族人,還有一些女子,圍繞著篝火跳起了舞。
而那聳立的部落大門,也是用樹幹做成,而且有木製廊道,此刻,那廊道之上正站立著幾名大漢。
他們衣著相同,均身穿獸皮衣衫,膚色黝黑,身體高大,魁梧如莽牛,目中帶著冷厲,環視四周,當看到胡一凡在遠處走近時,那幾名大漢都露出了微笑。
“一凡,族公找了你一天,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說出話語的大漢,帶著疑惑看著滿身傷痕,異常落魄狼狽的胡一凡。
“出什麼事了,你采藥的背簍呢?”這大漢眼中帶著關心,再次問出了話語。
“方才下雨,在一處峭壁采摘藥草時,由於峭壁濕滑,不慎跌落,受了點傷,隻是弄丟了采藥的背簍,所幸並無大礙。”
聽到胡一凡如此解釋,這幾個大漢才鬆了一口氣,原因是這附近的山脈上,不僅鳥獸眾多,更是有其他兩個部落的族人出沒,若是遇到,緊憑胡一凡如此瘦弱的身軀,必定會有死亡的危險,也正因為如此,胡一凡每次外出采藥時,部落內的族人總是會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走遠。
胡一凡在路上已經想好,他並不打算說出實情,雖然有著這具身子得記憶,但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都是很陌生的,更何況,之前的胡一凡私下竟和敵對部落的族人私會,若是被他的族人知曉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沒事就好,族公找你,你快去吧。”話語間,一個大漢扔下了一根繩索。
隨著一根用草藤編製的繩索,從上方垂下,胡一凡一把抓住,雙腳騰空時,以極快的速度向著上方爬去,一轉眼便爬過了大門,站在了廊道之上。
胡一凡並沒有停留多久,一一微笑招呼後,便沿著旁邊的階梯走了下去。
“這孩子身體靈活,更是聰明膽大,五年前就敢獨自一人上山去采藥,如今已是族內的凡醫,成長甚快。”
“可惜,他在八歲時,感悟傳承失敗,若非如此,必定能成為與族公一樣的大醫。”幾個大漢看著遠去的胡一凡,微微歎息。
胡一凡進入到了部落中,便向著記憶中屬於自己屋子走去,周圍都是木屋,往往族人遇到他時,都會與他露出善意的微笑。
時間不長,不久後胡一凡來到了屬於自己的屋舍,推門進入,其內有著一張木床,被褥與衣物整齊擺放。旁邊有著一方木桌,木桌之上有著各種前不久剛剛采摘的草藥,草藥清香彌漫,讓人嗅之,精神頓時一震。在另一側,是木質的書架,這書架並不高,但上麵擺滿了獸皮縫製的書卷,這書卷上,記載了各種草藥的名稱與形狀,更是各種草藥的用途與運用,都記載的清晰詳細。
此刻,胡一凡並沒有躺下休息,而是換了一身幹淨的獸皮衣衫,也就在脫下之前破爛不堪的獸皮衣衫時,他驚訝的發現,身上的傷痕已經暗淡退去,若不盯著仔細查看,絲毫看不出任何傷痕。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竟然在這麼短的的時間內,恢複如初,想必這就是在那地府陰魂聖池內經過冥水洗禮過後的強大的陰魂體魄,才有如此堪稱變態的恢複速度。”想到這裏,胡一凡心中不在迷茫,對於在這個陌生世界內的生存,也有了很大的信心。
胡一凡整理過後,便離開了屋舍,向著中心的那處巨大的篝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