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本是將近除夕的日子裏,也不算太冷,陽光撒在經過傍晚的寒氣所凍結的冰上,折射出炫彩的彩虹光芒。
數褪去了綠色的枝丫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搖擺,一些青色的翠鳥歇息在青鳥書院的屋頂上,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這也便是青鳥書院名字的由來。
以往的用完午膳,各批學子也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師,勤奮的興許會在自己的陋室中去探索古人的言論,比較懶惰的便躺在床上,開始午夢周公之女,遐想著沒羞沒躁的生活。
但這個午後注定不平凡,那些聽到過陳恩那番慷慨激昂的弘誌後的青鳥書院學子去找那些沒有聽到的學子,開始分享中午的所見所聞。
眾所周知,不管是仙人還是凡人,骨子裏是有一種名為八卦的基因。
就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陳恩所言的頌誌讓青鳥書院上上下下,大小萬人,都一聞這狂傲的言論,更有甚者,傳的有一個神仙之氣。
“哎,你聽說了沒,之前那個勤學亭亭主的嫡長子陳恩,就那個傻子,在食亭頌誌,讓百餘人突破了!”
“哎,你那是二手消息,我這消息才是根據食亭裏的師兄弟親口述說,在午時,陳恩持劍,緩緩走入食亭,他背對食亭眾人,朗出了那句劍神成名之句,好像是什麼天不生我陳恩,劍道萬古如長夜!之後他又一膝跪地,用劍指天,喊出那翻弘誌,話剛出口時,烏雲翻動,天地變色,但很快消失,然後各位師兄弟才突破了的。”
“是嗎,那我怎麼沒看到天地變色?”
“哎,你肯定當時沒注意,反正我看到了。”
就這樣,陳恩傳乎其神,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陳恩也越發出名,。
同時最讓學子震驚的是,青鳥書院的院長宣布,陳恩可以練劍,書院毫無意見。
這又把事情推到了頂峰,但他們關注的是那段頌誌,而不是他要練劍,因為他們相信在書院練劍隻有傻子才會做……。
勤學亭
陳子昂的書房
陳子昂和陳恩席地而坐,陳子昂背後是一行書架,上麵除了那些聖人經學外,還有他私藏的那些井市才有激情,隻不過正麵貼了四書五經的封麵。
兩人之間是一張金絲楠木的木桌,上麵一壺,三杯,一爐,一筒。
“恩兒,幾日不見,為父甚是想念。”陳子昂主動拿起茶杯,笑嗬嗬的倒了兩杯未滿的茶水,一杯推到陳恩麵前。
陳恩左手輕輕扶杯,微微一抿,眼睛微微一亮,頭腦中浮現關於此茶有關於的信息,毛眼勾,因為茶葉上小毛毛很多得名,這是老茶了,茶份大約在四十到五十年,價格大約在一兩十顆高階靈石到百顆之間,傳說是由嬌羞的采茶女,在青山上采茶,他們把所采到的茶葉夾在兩溝之間,有一股天然的少女乳香。
但陳恩可沒有嚐出來那股奶香味,入醉時微苦細細品時,會感到那一絲簡直可以忽略的甜味,茶香不算太重,主要還是一股難以形容的苦澀。
“怎麼樣,恩兒,味道如何?”陳子昂嗬嗬一笑,抿了一口。
“尚可,沒有觀音那種純苦,也沒有大紅袍那種甘甜,這毛眼勾倒是苦澀,但細品還是可以嚐出幾絲甘甜的,隻是那傳言的乳香我一絲也沒有嚐出。”
“嗬,乳香自然是混人的,不說這毛眼勾是少女由乳夾住,老實的說這毛眼勾是一群赤腳大漢采摘,誰還願意買啊。”陳子昂笑笑,縷著胡須,神秘道。
“爹其言極是。”陳恩對著陳子昂笑了笑,安心的喝著麵前的茶。
這小子,嗬。
陳子昂看著坐守明鏡的陳恩,一時間,一言難盡。
他本是讀書料,但為什麼偏偏去學劍呢。
陳子昂想到這又頭疼了,內心止不住的歎氣。
陳恩看自己的老爹笑嗬嗬的看著自己,什麼也不說,自己也樂的清閑,目光神遊,淡淡的喝茶。
他倆很清楚,現在就好比下一盤圍棋,誰先吃第一個子,誰就暴露了意圖,那麼就好圍攻打劫了。
陳子昂看著心思明顯不在喝茶身上的陳恩,暗罵幾句小子好定心,一邊無奈,隻得開口。
“恩兒。”
“嗯,爹有什麼事嗎?”陳恩抬起頭,瞪大兩隻懵懂無知的眼睛,注視著陳子昂。
嗬嗬,這逆子其他沒學好,心機倒是有我幾番風範,但還是沒有受過聖人經學的洗禮啊,年輕氣盛,哎,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