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1 / 3)

正是李碩他們迅速有效的出擊,才使這個深埋於居民群裏的毒源後來並沒有波及周圍的樓宇和街道。

某中央機關的薑某實在太大意了,自己無意間被傳染上了SARS,還照常上班,照常跟人同屋睡覺。發燒了,他又參加一個十幾名局長處長都在場的會議。領導看他提不起神,說你是不是發燒了?發燒了可要注意啊!他說沒事,自己年輕頂得住。下班了,他先回自己的宿舍待了一會兒,又上旁邊保安人員住的房間看電視。單位一位同誌提醒他,真要發燒自己上醫院瞅一瞅,別耽誤了事。4月30日晚,薑某自己也感到氣喘籲籲,便跑到友誼醫院就診。那兒的醫生也大意,說薑某不像患了SARS。薑某聽後高興萬分地舉著一塊寫有“我不是非典”的牌子,回到單位宿舍。這回他沒進得了門,單位的人害怕,勸他說,你先在外麵自己隔離一下,觀察觀察再來上班。薑某無奈,隻好跑到在市郊住的同學家。同學見麵,免不了一頓狂吃狂喝。折騰一夜後,薑某感到自己快要死了,又折回單位,撥通了120急救中心電話。急救車來了,單位的人也著慌和重視了。

兩名處長見薑某上了救護車,為了表示領導重視,竟然跟著一起跳進了開向醫院的急救車內。“這兩個蠢豬!”在急救車後麵,一輛緊隨其後的小車中,兩名局長氣得直罵,“怎麼就這麼笨嘛!”其實在SARS襲擊時,誰都不怎麼聰明。

負責西長安街一帶的流調隊員陳鐵岩大夫她們接到薑某被確診SARS並住院的疫情後,馬上來到薑某所在單位,那兒的人卻輕描淡寫地告訴她們,薑某是單身漢,就一個人過著,沒跟誰在一起。陳鐵岩大夫並未因此了事,她們在進入薑某的房間消毒時,發現小屋內有兩張床。忙問旁邊住著的保安人員,與薑某一起住著的是不是還有一個人?保安人員笑笑說,是還有個司機,可昨晚被單位轟出去了。陳鐵岩她們一聽立即警覺起來,隨後要來與薑某同屋的司機的手機號碼。一撥通,對方可憐兮兮地告訴陳大夫,昨晚我什麼地方都沒去,在西單文化廣場的露天椅子上睡了一夜。陳鐵岩雖十分同情這個司機,卻心底也算落下一塊石頭。第二天,陳大夫等再去薑某單位消毒,一個保安人員有意無意間說,薑某住院前到過他們房間一起看電視裏的球賽。什麼?你們當時有幾個人?陳大夫的眼珠都要瞪出眶了。保安人員這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抖抖顫顫地把所知道的跟薑某在一起的事全倒了出來。薑某的單位領導也感覺事情不妙,在陳大夫她們的一再追問下,又倒出了薑某與他們一起開會、薑某到友誼醫院看病、薑某看病後那晚沒回單位去了同學家的事通通說了一遍。

“你們真夠大意的呀!連SARS都不懼啊?”陳鐵岩大夫想罵又不便出口,她真想把薑某單位裏的人狠狠批一頓,但她臉上最後還是露著笑容。因為她順藤摸瓜一共找到了與薑某相關的15個密切接觸者,在薑某所在單位的配合下,迅速將這些人全部隔離了起來。

又一條危險的傳染源被切斷!SARS在英雄的隊伍麵前再次收斂起猖獗的嘴臉。

決戰時刻,他們以赤誠拯救著靈魂一場SARS之災,像麵鏡子透露著這個世界的萬般景象。不同的靈魂表現出不同的光與色。

某女士文化水平不低,但在SARS麵前變得過於敏感和蠻橫。流調隊得知她患上SARS後,緊急求助120急救中心,調來急救車將她送到醫院。可半夜裏這位女士趁醫生不注意時溜回了家。

流調隊李隊長接到街道的報警時,已值深夜11點半。這一天老李跑了8戶密切接觸者,流調對象達18人,累就甭說了,光一次次衝澡他都有些受不住了——流調規定每外出執行一次任務,回來必須全身清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