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那個丟了錢袋的人尾隨跟著,把她當成了一個可惡的小偷。
向予晚沒注意自己的臉,還想在街上亂逛,這時小檸又提醒她。
祁行雲到霽雪國來了,千萬別讓他找到你!
她嗯了一聲,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頭皮發麻,想掄一拳頭過去。
祁行雲這個人,樣貌邪魅俊美,視人命如草芥,真的得罪了他,隻會死狀殘忍。想想在她死前,還被他一掌拍入冰冷的湖底,就頭皮炸裂,渾身發顫。
外麵天寒地凍的,行人也看不到幾個,向予晚蒙著臉,捧著糖餅躲到一旁的破廟裏躲風雪。
方才,她感覺身後有人跟著,似乎朝著破廟這邊來。
她重傷未愈,還不能泄露身份,如果遇到不軌之人,或者祁行雲的屬下,又得被追的四處躲藏。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她豎起耳朵聽著。
這畏畏縮縮的性子,不像祁行雲的作風,應該不會這麼巧吧。
等了一會兒,卻再無動靜傳來。
她以為隻是風聲,縮著身子繼續吃糖餅。
他們霽雪國最好吃的東西莫過於糖餅了,外焦內軟,外麵沾著密密的芝麻,裏麵還有糖汁,咬上一口滿嘴甜香,胃裏的饑餓感也跟著消失。
“拿著我的銀子買東西吃,你這小偷不臉紅嗎,瞧你這身衣服應該是寧家軍的裝扮。”
頭頂傳來男子的聲音,是清潤的少年音,估摸著年紀沒多大。
她抬眸看去,見自己頭頂的房梁上,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他長的還算周正,不過這張臉和聲音比著,長的確實有點著急了,至少要老上十歲。
“衣服是我從死人堆裏扒出來的,錢袋真不是我偷的,是我腰間這掛鉤不小心蹭到。喏,餘下都給你,花的算我欠你的,以後有了再還。”她舉著錢袋打算還回去。
他冷著臉,悶哼一聲,“伶牙俐齒,你確定偷我東西不是因為旁的?”
向予晚站起身,把糖餅全塞嘴裏,噎的瞪著眼,“你這是什麼話,我花你錢是我不對,但是錢袋不是我偷的!”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你偷的?”男子反問一句,居高臨下看著她。
她把東西咽下去,渴的抓了把雪塞嘴巴裏,聽男子的意思,這錢袋裏隻怕還有別的貴重東西。
“這若是你的,給我說說裏麵都有什麼,萬一是你詐我呢,話可以亂說,東西可不能亂給。”向予晚也不急著還了,緊緊握在手裏。
來要錢袋還這麼狂,她還就不給了,看對方能怎麼樣。她可是國師大人,那個人不尊敬她點,這個榆木腦袋是真不知,還是故意裝呢。
男子微怔,從房梁上躍下來,見她衣衫雖破,清麗之姿難掩,是個美人胚子。
尤其是這眉眼,彎如河邊細柳,亮如繁星狡黠淨透,再加上細膩的肌膚襯托,絕不像是普通的鄉野村婦。
這身偽裝,更讓人起疑了。
如今兩國大戰,時常會有奸細混進來,他得好生打量清楚,不可放過一個。
他走過來,突然抓著向予晚的手,想動手去搶錢袋,借此來試探她的身手。
在她身後,那個丟了錢袋的人尾隨跟著,把她當成了一個可惡的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