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醍醐灌頂(1 / 3)

正好是處於大門的入口部分,實則是已經進來了。陽清看了看身後的一切。拋去了雜念。那身邊的人這時才注意到主道大街上赫然是多出兩道身形來。數十道目光仿佛有所感應一般將聚焦點投入到這裏。

“這是第一步,我們要學會去接受著別人的打量。”,老頭自顧自地說道。“走吧,先去吃點東西。”。這一次卻是話鋒一轉。“我不餓啊!”,陽清緊接著回答道。

“嘿,小子,別客氣啊,機會可真的不多的,要學會珍惜,這也是相當重要的一點”。“好吧,師父我知道哪裏有好點的東西。”。陽清終於是不再拒絕,而是順著師父的思路去思考著一切。這也是身上的一種蛻變,一切盡在無言之中。

“呦,這不是南街那個小叫花子嘛,今天倒是挺豪氣的,跑到正門這裏了。”。“想幹啥呢?太陽莫不是從西邊出來了!”,“哈哈哈~~”,陣陣刺耳的笑聲從斜對麵的地盤上傳來。

陽清的身子下意識地往身後縮了縮,他似乎忘記了一件事情——自己的生活在之前是多麼地糟糕,很大一部分要歸咎於這些地頭蛇般的無賴家夥。自從他拒絕了其中吊人的要求——跟著一些人去做些不好的事之後,他的生活空間變得是愈發地狹窄緊張起來。

斜刺裏懶懶散散坐在地麵上的,赫然是三名衣衫不整,蓬頭垢麵的家夥,他們的身份,似乎就是乞丐,但是不像是傳統乞丐那般畏畏縮縮,反倒是一股油然而生的自恃意味顯得咄咄逼人。眼裏的不屑與戲謔如同洪水猛獸一般衝刷過來。

似乎要將小不點似的陽清吞噬掉。他再也忘記不了自己受到的惡劣對待,裂縫中的日子並不是可以被完全忽視的。後退的他撞到了一個身形,眼中慌亂的他看到了師父令人安心的眼神。那空空如也的心髒在這一刻重新得到運轉。

眼角那不爭氣的淚光已經是開始打轉起來,然而卻硬生生地被憋住了。他實在不想在師父麵前丟臉啊。“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有些東西,有些麵對,還是要過去的。”。

“我們走吧,不要害怕,就這麼地走過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罷了。”。陽清感覺到肩膀上,老頭寬厚的手掌輕輕地拂在其上。仿佛一道堅硬的後盾施加在了他的身子上,盡管是有些麻木,但還是選擇走向前去。

他不敢看向那些惡狠狠的家夥。“無道始,人本之善,律令暫合加”。與此同時,老頭到底是快速地念動著又一道道訣,另一隻閑下來的手在半空中巧妙地勾勒出幾道花紋般的漣漪,三份淬透的光點從虛空中鑽出,不偏不倚地撞擊向了那三個凶神惡煞般家夥的眉心當間。

“籲~~”,老頭略為滄桑地感歎了一聲。“幫了,那我就幫了,兩邊都幫,那又如何呢!既然已經是做出了這件事情了。”,隨即是重重地歎出了一口氣來,略微鬱結的心思表明出他的心事重重。並不是像表麵上那樣地開朗樂觀。

陽清硬著頭皮走過這一遭,選擇將自己的頭顱視角緊緊地定格在腳下。但是,耳邊卻沒有聽到熟悉中的肆意謾罵。終於,在估摸著大概的行程之後,他的心情中在那麼一刻搖擺不定起來。然後心境發生了點滴的變化。

他居然真地扭頭看向之前的方向,那三個人的笑意依舊是掛在嘴角上。即便是沒有在說話,但是期間令人惡寒的感覺卻沒有絲毫的減弱。

“師父,我們趕快走吧。”,雖然有些不太明白,但是陽清終歸是覺得有些後怕,因此在催促著師父離開這兒。即便他隱約猜到師父絕對有能力去對付那幾個王八蛋。

但是,他沒有抱有任何這方麵的幻想。因為他依舊是那個瀕臨死亡的小孩,他什麼都不知道,沒有仇恨在支撐著他去進行著所謂的報複,一切的源頭,都是來源於自己的逃避。

“你看,這不就過去了嗎?你會好,他們卻不一定會好,但是依舊是過去了。”。老頭滿不在乎地解釋到。身後,三個混子的思想在光點侵入的同時遭受到了轉折般的改造。

老頭用自己的認知理念,硬生生地將這三個人改變了,改變了他們當時的思想。所以他們隻是在傻傻地樂嗬著,因為在那個時候,他們都隻是白癡。因此不會對外界做出任何的反應,隻是會選擇傻傻地笑著。

老頭沒有明說,有些東西,做到就可以了。“走吧,有啥好館子,咱們去搓一頓唄。”。“好啊好啊,師父。”,陽清的心思重新地恢複到正常中。

帶領著老頭七拐八拐,那是一段好走,終於是在一個拐角巷子當中找尋到一個算的上“繁華”的角落。“呶,那裏是個包子攤。”。陽清興奮地解釋到。

唯恐師父沒有聽見那殘破的飄揚旗幟上的“食”字。小店十分地冷清,雖然是處於一個巷子的十字路口中,這也是為什麼說其算得上是繁華的原因了。然而,卻沒有任何的食客出現在他們的視角當中。

零零散散的幾張桌子十分雜亂地擺放在門外的空地上。那桌子上散亂的筷子,有那麼幾隻已經是搖搖欲墜地垂懸在了邊緣之上。缺乏地也正是那麼幾道恰當的空氣流動,就能打破這裏的寂靜。偌大的蒸籠靜靜地躺在屋外的高台上。

沒有一絲的熱氣從其頭頂上冒出。陽清依舊是在興高采烈地往前走去。然而,老頭的腳步卻已經是逐步地放緩了,順帶著拉扯住了依舊悶頭前行的陽清。

“陽清啊,難道你沒有發現這裏越來越沉悶了嗎?”。老頭終於是按捺不住性子,直接地表露了自己的看法。“沒啊,這裏一種都是這麼荒蕪啊,因為大家都是一些沒有錢的,所以這裏本來就不會很熱鬧啊,但是已經很不錯了。”。

話雖如此,陽清終於是放緩了步子,邊去解釋,邊去觀察著周圍的他終於是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來。“師父,不應該是這樣的,那裏似乎沒有包子。”,陽清停下了腳步,目光愣住了,看向了近處的地麵,那是一抹鮮紅的色彩。

乃至於發黑到烏褐色,很奇怪,在看見這種東西的第一時間,他並沒有感到有任何不適。“師父,那些~到底,,,是什麼?”,心底的確是有些許想法,嘴上支支吾吾,到底是有些語無倫次了。他的內心卻是有些渴望著得到一處截然不同的答案。

每當他饑餓到極點的時候,他隻要到這裏來,總會有人施舍給他一份足以讓生命維係下去的食物。這裏顯然是屬於他為數不多在意的地方,在清江鎮這樣不大的鎮子上,如果連最後一絲慰藉也會變得蕩然無存的話。陽清的臉色瞬間是變得蒼白起來。

他想抬起頭來,想細細地往近處看去。然而,寬厚的大手適時地到來,完完全全地遮蓋住他的視線。“走吧,這裏有些不太平了。”。老頭有些難言之隱,但是他依舊是大概將結果說了出來。他看出來些什麼,但是並不想讓自己這個白撿來的寶貝徒弟明白。

但是他們依舊是前行走了過去,步子很慢,“有些事情,必然是要解決的。既然是遇見了,那麼正好是有緣咯。”,老頭心想道。

不怒自威的淡色光芒從虛空中鑽出,護住了老頭的周身,順帶著將懵懂無知的陽清整個地保護起來了。一股溫暖的氛圍自外而內地將陽清席卷包裹住。至此,他的內心也不再變得顫抖。但是,肩膀上傳來的戰栗,終究是讓老頭察覺到了其心中的不解。

那種近似於哭訴般的存在,如同一隻蕩遊徘徊在天地間許久的幽靈般無助。輕輕拍了拍陽清的肩膀,告訴他不需要擔心著什麼。

陽清沒有任何回應,老者此時認為事情依舊是處於自己的掌控範圍當中。此時,他們已經是走到了小點的門口,因為外麵的東西就那麼多,盡收眼底,因為是處於小巷當中,所以陽光極為困難地能夠照射到其內裏當中。

老頭必須親自過來看一眼,方好做出決斷——入眼中,幾具早已冰冷的屍體雜亂地躺倒在狹小而寒冷的屋子當中。稍靠外邊的是一男一女,老頭一眼看出這是一對俗世間的夫妻,正是從中年步入到老年中的生命時刻,不知何故遭遇此等苦難。

而剩下的,更是讓老頭心平氣和的心情受到了些許的侵染,全都是孩子的屍體,他們孤零零地蜷縮半躺在角落當中,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緊緊地閉上,甚至在死亡來臨前的一刻,他們依舊是持有信任這個世界的心理。

濃烈的血腥味充斥於這件小屋裏,所有人都是死於外部的致命刀傷。良久,收集到足夠信息的老頭裹挾著陽清退出了這間小屋。陽清一直都是安靜著的,但是他的內心並不是像表麵這樣所表現出來的平靜。他明白自己為什麼這樣的心安。

得益於師父的護持,他似乎也猜測到了,如果自己睜開眼睛會看到的是怎樣一副場景。Y陽清的雙唇是緊緊地抿在一起。努力不讓自己吭聲出來。

“血的氣味有些濃重了,有些不好的東西要過來了。罷了罷了,便當一回好人吧。”,老頭無奈歎息到。另一隻手搭在了陽清的另外一隻肩膀上,將他的麵孔扭了過去,陽清依舊是看不到什麼。隻能是感受到老頭在拉著他離開。

斜刺裏忽然是吹過來一陣冷風,直勾勾地穿透了護體的淡色虛焰。破去了老者加持在陽清身上的護持。目標直指其頭頂。;老者心裏暗叫一聲“不好。”。

“大膽狂徒,給爺出來。”,抬手間,老者破口大罵起來。但是其眼神所專注的目標依然是急切地放在了身邊的徒弟身上,因為事發突然,所以也隻能是眼睜睜地看著那道淡然無比的腥風從陽清的頭皮劃過,“啪”的一聲,如冰雪一般消失在了空蕩蕩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