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和剛才一樣,拔宿管阿姨的頭發,兩相權衡,喬硯輕鬆地選擇了真心話。
趙小玉激動非常,嚷嚷著要讓喬硯說出自己最後一次尿床是在什麼時候以報剛才那一箭,被理智的王寧給勸阻了,寧哥大手一揮,道:
“同誌們,咱們喬大美人是什麼人?那可是天上清塵卓絕的仙女姐姐,僅僅是問尿床這種事,也太不劃算。”
趙小玉一想,好像也是,喬硯渾身都是迷,這回一定要從她嘴裏撬出點什麼。
“那問什麼呢?”
“隨你們。”燭光下的喬硯美目盼兮,微微一笑,皆是風情。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陸滿滿看呆了,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席禎,她突然問了一句:
“你喜歡誰?”
王寧和趙小玉呆了,喬硯也愣了一下。
趙小玉哀嚎一聲:“滿滿!咱們好不容易逮住喬大美人一回,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願賭服輸。”喬硯先反應過來,淺淺地對著滿滿說:“抱歉滿滿,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你。”
“啊?”
喬硯又說,這回她垂眸思考了一會兒:“我沒有喜歡誰。”
“啊?那席禎呢?”趙小玉非常沒有眼見力地問了句,畢竟自打開學以來她是非常堅定地認為喬硯和席禎是一對。
王寧咳了一聲,天生缺線條的趙小玉反問一句:“寧哥,你揪我幹啥?”
這回真是尷尬地要死了。
喬硯將兩人互動看在眼裏,掩嘴一笑,反問道:“關席禎什麼事?”
“你不是和席禎是一對嗎?” 趙小玉繼續問,王寧破罐子破摔,看了看喬硯,又看了看陸滿滿,存心在一旁看好戲,也懶地阻止了。
喬硯反問:“抱歉,這是第二個問題了,要是下次再輪到我,我再回答你。”
“太狡猾了!”趙小玉憤憤
當然,那晚直到最後,即使在趙小玉虔心的千萬遍禱告下,那酒瓶也再沒有一次指向過喬硯,倒是趙小玉輪到了幾次,含淚去拔了阿姨幾根青絲。
而陸滿滿後半夜異常安靜,腦子裏反反複複隻剩下喬硯輕飄飄的一句:“我沒有喜歡誰。”
或許她和席禎,當真就隻是朋友而已,她想。
畢竟這兩年來,陸滿滿跟在喬硯身邊看著,她與席禎之間,的確發乎情止乎禮,並未有過什麼超越朋友之間關係的行為。那席禎呢?是否也如喬硯所想一般 接近喬硯容易,可想要探求席禎的心意那就不簡單了。
帶著這樣的疑問,和一點點的期待,陸滿滿就這麼拖著行李回了家。
所以當喬硯這樣同她說了一句後,陸滿滿的心思又開始活泛了,喬硯是明確表示過自己沒有心悅的對象的,可現在怎麼會突然問出了這句話?
喬硯問她:“你就這麼喜歡席禎?”
這是多麼顯而易見的一件事,喬硯怎麼不知道?而且都過了兩年了,為什麼喬硯會選在這個時候問她這句話?陸滿滿不解,空調也不吹了,窩在快起火的房間裏翻來覆去地想這件事。
陸母見她晚飯也不吃了,隻當孩子思春期茶飯不思,也沒大在意,留陸滿滿一人在房間裏糾結來糾結去。
喬硯是生她氣了嗎?因為自己每次接近她都是為了探求席禎的消息?可若喬硯是因為這個生氣,那為什麼過去兩年間卻一直默認她的行為?
陸滿滿自己對席禎的心意,就算掩飾,那也是漏洞擺出的,正如溫廷所言,那愛意幾乎到了人人都可以瞧出來的地步,那喬硯沒道理不知道。
如果第一次隨同喬硯去見席禎是喬硯的報恩,那後麵這麼些天,又該作何解釋?畢竟若是喬硯不肯,她怎麼樣都進不了他們的那個圈子,那她與席禎,也沒有後來發生的那些事了。
可現在喬硯為何生她的氣了?難道後知後覺認為自己身邊招來了一匹狼,現在要及時出手斬斷後患?
想到這一層,陸滿滿慌了,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中,即使待在盛夏高溫的房間中,她依舊全身冰涼。
喬硯生氣了,她或許再也不會讓自己跟在她身邊了,她每周再也不能和席禎見上一麵了,她那長達兩年的努力,或許真的要全盤化為灰燼。
第二天一早,陸母叫貪睡的懶鬼起床,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陸母連連往後退了幾步,隻見陸滿滿披頭散發精神不濟,雙眼四周還青黑一片,當即心裏大叫不好!女兒這一定是昨晚和心上人談崩,失戀了!
鑒於自家女兒長到二十第一次在情愛上栽跟頭,陸母今日大發慈悲,直到出門打牌,都沒大聲吼過陸滿滿一回。
這要換成平時,陸滿滿早謝天謝地謝普薩了,可惜她這會兒正在焦心時,腦子裏除了喬硯的回信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