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吐槽:萬一是曹阿瞞,可以早點抱大腿。
到了大牛家後,才知道對方姓李,有點大失所望。
問過之後,方知阿瞞和二狗、鐵蛋一樣,都是民間小兒的常用乳名;父母愛子,怕兒早夭,故不取大名,這樣不上閻王爺的《生死簿》。
二牛爹鬥了孫兒兩句,不顧大兒媳婦的臉色,大馬金刀的坐到主位,也不洗手,拿起豬頭肉,張嘴就啃!
他本是鎮上的鐵匠,喜愛關撲,把鋪子、家底輸個精光。
在外服役的大牛歸鄉後,贖回鋪子後,對嗜酒愛賭的父親不假辭色,用拳頭趕出了家門。
牛爹不是個省油的燈,占著一個“孝”字,隔三差五的來打秋風,更對鐵匠鋪子垂涎三尺。
酒是水酒,本地稻穀釀造,酒精度很低,且渾濁不堪。
大牛渾家是個混不吝,三番兩頭的拿禮錢說事,一直刺來吃白飯的孫慕白。
孫慕白一麵應付表麵熱情的大牛,一邊想自己的事情;剛嚐到水酒時,神情一震,但想到高度蒸餾酒的後果,又隱去這番想法。
多大的肚子,吃多少飯!
曆史為鑒,滿清高度酒案子裏,京城的貝勒皇子牽扯其中,最後多少商人破產,多少百姓人頭落地。
終於有一得,孫慕白正正身子,高深莫測的說道:“大牛,我此番來,為了一樁大買賣,當做侄子的賀禮。”
大牛眯著眼,滿不在乎的問,“有多大?10文錢的大買賣?”
古人成家早,但一般十五歲束發以後,才被真正認為成人。
孫慕白搖搖食指,慢條斯理的說,“至少1000倍不!10兩銀子起步……”
“啊!”大牛渾家以手捂嘴,喃喃自語,“咱家半年的收入。”
大牛前移了凳子,“小白兄弟,不知是哪樁生意?最後有又所費幾何,利潤幾何?”
孫慕白答非所問,“每日清晨,除了夜香婦的梆子響,還有挑著擔子,四處賣水的老叟,不知道可否留意?”
朝陽鎮多石,挖井不易,吃水要去一裏之外的小河;鐵匠鋪子需要淬火,要去山上擔冷泉水。
大牛臉上不以為然,更拉近了椅子,露出了苦笑,“我們這些苦命人,力氣便宜,不嫌棄多跑幾步。不到忙季,除了那些老弱婦孺,誰會花錢買水?”
孫慕白也不再賣關子,伸手指著東邊,“山上的泉頭,離鎮上不過200米。不過小溪順流向東,彙進東邊的龍王河,又在鎮南折了彎子,最後注入大東海。如果截取一段河流,讓它順到山腳,不知節省多少人力。後山有大片竹林,恰好合用,正適合鋪設管道。”
大牛皺著眉頭,俄而哈哈大笑,“此計與我何用?我家一無竹林,二無買水之需。此事休提,咱們喝酒……”
大牛渾家一臉焦急,被丈夫以目製止。
孫慕白自言自語,“楠竹從中剖開,去除中間的竹節,火烤殺青,首尾相接,鋪成數百米的管道。山上的清泉,自會流進鎮上的大戶人家。”
大牛嘴角微微抖動,若有所思的模樣,“竹子不值錢,俺們的力氣更不值錢,這就是賠錢貨。”
孫慕白直視對方的眼睛,“重新捆綁竹子,需要不少鐵器。除了咱們朝陽鎮,雲台山周圍尚有其它鎮子,甚至可以擴展到海州郡城。”
去郡城服老役,多以鄉黨為單位;大牛結識不少鄉黨,甚至成了鄉黨的領袖,被海沙幫納入其中,後來得罪人,才灰溜溜的回老家。
大牛狠狠地拍手,“想我七尺男兒,誓不必三尺之地所困……此事大有可為,先生,不知此物為誰?”
孫慕白麵無表情,平靜的回答,“無人操作,水自流來,就叫自來水吧。”
大牛撫掌大笑,“先生大才,咱們不醉不歸!”
牛爹忘記了啃骨頭,抓耳撓腮,眼睛滴溜溜的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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