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她想要將眼前的男人推開,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蕭天逸故意將頭擱在她頭上,幾乎將她真個人裹進懷中,然後慵懶地問道:“鳳君易,本王早就跟你說過,不是你的,就始終不是你的。根既然已經紮下了,要想換掉,就隻能是死路一條。你從來就沒有機會,還是趁早死心吧!”
說著,雙臂收緊,低沉地問柳拂,“拂兒,你告訴他,是本王強行留下你,還是你自願留在本王府中的。”
柳拂渾身僵硬似鐵,雙眼直直看著眼前的地麵,誰都不敢看。她更不敢開口,也不想開口。
鳳君易緊張地盯著她,顫抖著問:“拂兒,你告訴我,你是被強迫的,對不對?隻要你說是的,我就不顧一切帶你走!”
柳拂渾身開始顫抖,她也想走,可是她不能,君易還不安全。而且,她答應了蕭天逸,會嫁給他……
耳邊突然一痛,是蕭天逸咬傷了她,聲音裹夾濕氣,聽起來低沉而危險,帶著滿滿的威脅:“柳拂,快告訴他,你的答案!”
柳拂低頭,雙拳握緊,最後緊緊闔上了眼:“君易,你回去吧,我是自願留在王府的。你回去,離開京城,回去北疆,再也別回來!”
霎時間,蕭天逸唇邊的笑意更加深幾分。
鳳君易則如被重擊,往後踉蹌幾步,滿眼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鳳君易臉『色』頓時白的如同死人,他緊緊盯著柳拂,神情幾乎痛不欲生,“拂兒,你不是這樣的人,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不是!”柳拂撇開頭,故作冷漠道,“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我沒有苦衷,我就是這樣的人。是我辜負了你,你回去吧,不要再來尋我!”
“不,拂兒你不是!”突地,鳳君易大喝,一下子怒極攻心,竟突然軟軟倒下。柳拂一震,脫口而出,“君易。”抬步就要上前查看。
可蕭天逸將她牢牢困住,根本就不準她靠近,他冷冷瞥了地上的鳳君易一眼,直截了當命令道:“將他丟出去,任由他自生自滅。”
柳拂大驚失『色』,抓住蕭天逸的衣袖就開始哀求:“不行,王爺,他身上有傷啊,如果就這麼扔出去,他會死的。求你,救救他。”
低頭看著這雙含淚的眼睛,蕭天逸心中怒火升騰,他不想救人,相反他更想將人大卸八塊去喂狗。
可望著懷中人兒眼中的幾分驚懼,幾分期冀,和幾分傷痛,他又突然覺得下不了手。他想到,如果真的讓鳳君易死了,那柳拂就不再有忌憚,也就不會在待在自己身邊。
突然一陣恐懼湧上心頭,生平頭一次,他因為這種情緒而感覺到害怕了。
“將他送回客棧,再給他找一名禦醫,醫好他!”他大喝一聲,在柳拂明顯鬆口氣的神情下,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大總管趕緊親自帶人將鳳君易送走,臉讓柳拂跟上來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遙望君易的身影漸漸消失,她站在王府門口,突然覺得心口難受。
她明明答應過,不會辜負君易的。可是到頭來,還是她傷他最深。
方才那番話,她是真心的,她隻想要君易回去,離京城遠遠地,安安全全地活著。如果可以,也惟願他能遇到一個真心愛他的女子,後半輩子,也不會被辜負。
“你還要站在那裏多久?”
身後突然傳來冷怒的聲音,柳拂心裏猝不及防驚跳,連忙擦幹眼淚,轉身低頭。
蕭天逸緊緊盯著她哭紅的眼睛,狹長眼眸漸漸陰霾冰冷,嘴唇也漸漸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柳拂一直低頭不做聲,她不知道蕭天逸為何不言語,可她也不願抬頭看他。
兩人之間,氣氛越來越凝滯。或許是她的態度,或許是她為鳳君易傷心的事實,激怒了蕭天逸,男人突然一把攫住她的手腕,往內院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