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他的身世(1 / 2)

一聲歎息至耳畔響起,熟悉的溫暖懷抱攔住她的肩頭,“拂兒,不要怪阿蔚。他隻是太陷在仇恨之中,才會對你說那些話。”

柳拂垂眸,哽咽道:“明明他說過,不會騙我的。”

“拂兒,阿蔚也是為了大局著想,他不是有意要騙你。你對蕭天逸情根深種,他怕你優柔寡斷,所以才不與你明說啊。”

抬手推開鳳君易,哭得眼角殷紅的眸子輕轉,落在鳳君易身上,她語聲嘶啞的問:“所以你也是這般想的?”

眼淚倏忽洶湧,忍了片刻終究滾滾而落,“但你們想的沒錯,君易,我以為我能夠辦到,可是我錯的很離譜,真的很離譜,我這裏好痛,隻要一想到要眼睜睜看他去死,就好痛好痛。”

“可是,我爹娘因他而死,我與他之間本就有血海深仇,哥哥厭棄我也很對,我如此不忠不孝,實在不配做柳家的女兒!”

每說一句,便如尖刀在心頭狠狠劃開一道傷口。她訴說著自己的掙紮痛楚,就似三年來無數次嗚咽夢回一樣。

鳳君易眼『色』微暗,神情閃過心疼的神『色』,素白指尖撫觸她麵頰,為她拭去清淚,舉止輕柔,滿含憐惜,“拂兒,一直以來你都做得很對。這些原本都不是你的過錯,你隻是看錯了人,付錯了情罷了。”

一句話就像一隻重錘,狠狠破碎了她心頭僅有的心防。

沒錯,君易說的一點也沒錯。事到如今,除了說她付錯了情,還能有別的出路嗎?

她就不該與蕭天逸有這一份孽緣,更不該這麼多年,還仍舊念念不忘。

眼見柳拂絕美容顏清淚漣漣,鳳君易是當真心中閃過絲絲抽痛,攬人入懷,手一下一下拍撫其後背,宛如哄勸幼童,語聲輕柔溫潤:“拂兒,放下吧,隨我走,不再管這些瑣瑣碎碎,不再理這些煩『亂』糟心。”

此番情景,一如當年黃浦江邊的時候。那時候,柳拂一心求死卻沒有死成,崩潰之際,就是他這般勸說的。

鳳君易將柳拂帶到宓秀宮中安頓,方進院門,就有婢女太監各十人分站兩旁,見了二人立刻行禮拜見。

柳拂早就深思疲倦,見此也不見任何動容。鳳君易見了隻頷首吩咐:“往後拂兒就住在這宮中,也是你們的主子了。你們定要悉心照料,若有任何不周之處叫我聽見。”抬眸冷冷地掃視了一眼,繼續說道,“哼,且提頭來見!”

站在地下的人神『色』陡的一凜,口中道:“奴才們必定悉心伺候主子,絕不敢有半分不敬。”

鳳君易滿意地笑了笑,說一句,“來人,伺候柳姑娘沐浴更衣。”滿屋子人立刻動起來,太監們奔去抬熱水,婢女們負責拿來香料花瓣,酒水果品,香藻香球等一應無事,更有更衣婢女支起衣裳香爐,熏製香衣。

鳳君易眼中閃過滿意神『色』,低頭一看,見柳拂早就抵不過倦意,微微半闔了眼眸了。不禁輕輕一笑,抬步進入內室。

柳拂再度醒轉,實在一陣熏香暖枕之上。她模模糊糊感覺到,有人在一下又一下地打著羽扇,輕柔涼爽的風拂過麵頰胸膛,帶來絲絲涼爽的快意。

“唔……”嚶嚀一聲,在思緒回籠的時候,腦內湧起陣陣悶痛。她明白這是憂思太過,哭泣太甚所造成的後遺症。不想耳邊響起輕輕步履聲,一雙綿軟涼爽的手撫上太陽『穴』,一下一下,輕重緩急『揉』按。

這手法純熟適宜,幾乎不用一會兒,就讓她痛意盡散,好過許多。不由呼出一口氣來,腦子也漸漸清醒。

並瞬即睜眼,發現了不對勁之處。這裏不是王府,她環顧四周景象,見金碧輝煌,布置吉雅,便知自己是在皇宮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