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從頭到尾隻是在利用她(1 / 2)

太後姑母說憑借這個就能調動親衛,可如今她連這小小的宓秀宮都出不去,還怎麼去救蕭天逸。況且太後病重,這時辰也是一刻也不能耽擱的。

“柳姑娘,夜已深了,奴婢伺候您睡下吧。”雲清手上起了一個紫金小香爐,香爐裏不知燃了什麼香,在案幾上才漫了片刻的紫青煙霧,就覺得滿是馨香,沁人心脾。

柳拂連日來隱隱作痛的額頭,竟然也慢慢地舒緩下來,不禁側目詢問;“這爐子裏填了什麼香,聞著很是醒神,味道也不怎樣濃鬱撲鼻。”

雲清笑容微展,雙眼眯成兩個小月牙,歡喜道:“柳姑娘當真識貨,此乃皇上特特賞賜下的棠梨上清暖香,最能助人安眠好睡的呢。”

柳拂瞬即失去了興趣,隨意點點頭,邊狀似不經意地問起,“雲清,這碧紗櫥裏一般都有幾個值夜的?”

雲清笑盈盈地伺候她更衣,並鋪好床被,邊道;“一般除了廊下的太監一個,碧紗櫥裏都會留兩個婢女值夜。以防柳姑娘您半夜有什麼吩咐示下,她們也方便伺候著。”

“哦,是嗎?”柳拂心裏兀自盤算著,順從地躺下。待雲清將被角掖緊了,再吹息了所有燭火走去外間,她才睜眼,眼神清明的盯著帳頂出神。

她想趁夜深人靜,溜出宓秀宮。所以正等著夜深人靜,人體最為疲倦的時候。可不知不覺間,伴著鼻息之間若有如無的香氣,她渾身漸漸越發酥軟放鬆,眼前也慢慢模糊,最後完全地失去了意識。

模模糊糊間,臉頰傳來熟悉的撫觸感,那動作間的溫柔憐惜,即便穿透黑暗朦朧也能叫人感受到。她嬰寧一聲,十分想睜眼,可卻因為身子實在太過疲累,轉眼昏昏沉沉睡去。

翌日日上三竿之時,柳拂在一陣鳥鳴啁啾之中清醒。她慢慢坐起身,望著榻前由畫窗縫隙灑下的一地金光,陡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怎麼回事?

為何昨夜這般容易就睡著了?

她苦思冥想,倏忽腦海極快地閃過一陣思緒,眼眸輕轉慢慢落在香案上早就不冒煙的香爐上。

“柳姑娘,你醒了?”雲清端著一盆熱水進來,喜笑顏開地伺候她洗漱。柳拂擰了帕子,又用青鹽抹了牙,才在雲清為自己挽髻的時候,道,“雲清,這幾日就不用在屋子裏熏香了。”

雲清一怔,隨即笑道,“是,奴婢曉得了。”隨即麵『色』極快地閃過一抹譏笑。柳拂垂眸隻顧自己沉思,因而根本沒有注意到。

早膳在涼亭上用,她隨意吃了幾口,便覺分外憊懶,便揮手讓撤下。自己則依在亭子欄杆處,看塘中紅『色』鯉魚成片地追逐來去。

手中的餌料被無意識的動作『揉』搓的細細碎碎的,落了滿身都是,她卻好不自知,隻望著虛空縹緲處出神。

直到一隻溫暖大手,一掌將她的雙手裹住,後背靠在一堵溫暖的懷抱,頸邊喃擦著耳廓而過:“拂兒,你再不丟下餌食,那些魚兒可就要被你饞死了。”慵懶嬌懶的嗓音低沉好聽,帶著絲絲難言的笑意。

柳拂渾身僵硬似鐵,轉身就將人推開,自己退到一邊站著。垂眸,福身,語調輕柔冷淡:“柳拂,見過皇上。”

一句皇上生生將鳳君易臉上的笑意衝散,鳳君易起身,上前兩步,殷切道:“拂兒,往後無人處,你還是像往常一般稱呼我名諱可好?我們還像以往一樣……”

柳拂後退兩步,站定,垂眸,冷淡道:“皇上,這實在不合規矩,傳到他人耳中恐怕不好。”

柳拂遂然沒有抬眸,但也能從空氣中越發凝滯的氛圍感知到,鳳君易生了氣。果然,良久,男人低沉壓抑的聲音問道:“拂兒,你一定要與我這般生分麼?”

柳拂倔強地直視腳尖一寸方地,不肯抬眸見他,也不肯言語。

鳳君易氣得胸膛起起伏伏,終是甩袖而去。

幾乎算的上是滿含怒氣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柳拂鬆下一口氣,兀自重新落座。坐了一會兒,突然一名小太監急匆匆走來,遞上一封書信。

“柳姑娘,此信乃柳將軍所托,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