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的跑遠了,剩下大隊的太監爭先跟著跑去宓秀宮。
蕭天逸的手依舊停放在懷裏,抿著嘴角沉思,今天他就隻去過皇陵祭拜祖母,再者就是去寺廟,寺廟?他的眉梢稍稍一挑,看樣子他還得再出去一趟。
“廉恒。”
廉恒轉過屏風前來,隨後還跟著黃奕的身影,“主子,有何吩咐?”
“跟我去皇陵一趟,準備的事情就交給黃奕去辦。”
說完不管身後兩人的神情,率先大踏步走了,徒留原地兩人麵麵相覷。
“這怎麼剛回來又要出去?殿下難道不知道這滿京城都在找他嗎?”黃奕看著遠去的身影忍不住低聲向著身旁的人嘟嚷道。
“殿下辦事自然有他的原因,你還是辦好自己的事吧,我先走了。”孫廉恒搖頭晃腦說道,隨後跟上了蕭天逸的步伐。
黃奕看著遠去的兩人,唉聲歎氣的下去做事了。
皇陵寺廟裏,蕭天逸步履輕盈的進了大堂,大堂正中擺放著慈眉善目的各路菩薩,顯得格外的安寧肅靜。
緩步行走向前,蕭天逸細細尋找,可惜的是並沒有看見令牌的蹤跡,孫廉恒也跟著在身後尋找,也同樣一無所獲。
“殿下,沒有找到。”衝著蕭天逸小聲回稟道。
蕭天逸靜靜站立,高大的身形顯得有些沉悶,突然他眼尖的發現蒲團上有發亮的東西,他疾步向前走去,撿了起來,細細打量了一番。
這是……柳拂的發簪?
望著手中的發簪,他的神情變得柔和起來,如同透過這根發簪看見了它的主人,他想起了今日相見的場麵,這個女人居然也會為自己神傷嗎?她不是和風君易相處的極好,兩人相親相愛到如同一個人一般,好到自己冒著生命危險進宮看她時都是與風君易的纏綿。
忍不住緊緊握住碧玉發簪,蕭天逸神情痛苦,整個人克製不住的有些顫抖,胸腔處傳來刺痛,這是剛結好的痂又裂開的情形。
“主子,我們該離開了,該聯絡的舊部差不多都聯係好了,人數也已經清點好,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做好準備便離開京城吧。”
孫廉恒走上前,站在蕭天逸身後恭敬地說道,他委實猜不透這位主子的想法,不過盡本分還是上前勸道。
“嗯。”低沉醇厚的嗓音響起,蕭天逸將手中的發簪用力的握了握,隨後放入懷裏,轉身走了。
宓秀宮內,柳拂自從知道了自己懷孕的消息後一連幾天都是呆滯的狀況,她覺得自己腦中『亂』哄哄的一片,容不得她沉靜下來。
這是蕭天逸的孩子,而且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想到這裏,柳拂忍不住要落淚,都是她的錯,要不然他不會死,不會死在自己眼前。痛苦和後悔折磨著她,讓她不能釋懷。
雲清推開珠簾上前來,柳拂連忙擦拭掉臉上的淚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立在桌前,但衣擺裏的手卻緊緊握著,直到傳來一陣刺痛感。
對了,這宮裏都是風君易的人,她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保住天逸的孩子,所以她得想辦法,她得掩飾過去,不然他們是不會讓這個孩子降生於人世的。
“怎麼了?有什麼事嗎?”冷著聲音問道。
“皇上讓禦醫來為姑娘診治,看看是否是脾胃不暢。”雲清一如既往的模樣,不悲不躁地回答道。
近一段時間柳拂的胃口都不是怎麼見好,想必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好在有了太後去世這一事情的遮掩,風君易隻認為她是哀傷過度,隻有她自己知道這是因為懷孕導致的胃口不佳,當然她不可能自己暴『露』出去。
“不用了,你讓太醫回去吧,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說完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還有麻煩你叫廚房準備一些清淡的飲食,我有些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