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寧最先反應過來,她一把推開了風君易緊如鐵箍的雙臂,害怕的逃到了蕭天逸身後。
風君易明顯也怔住了,他失魂落魄地看了看自己倏然一空的手,眸中閃過痛楚,原來又是他的幻覺,拂兒,不曾回來。
他苦笑一聲,又恢複了他身為帝王的氣勢,轉身拂袖與蕭天逸對望,身形挺拔,麵『色』斂起,這是他一個帝王的從容。
“皇上,此女乃微臣府中之人,皇上若是看上了,便向微臣討要即可,這禦花園人來人往,被人碰見怕會影響皇上的聖譽。”蕭天逸一副為皇上著想的模樣,眉眼卻滿是譏諷,在場的另外三人卻變了臉『色』。
風君易黑了臉,他這是說自己不知檢點,在禦花園人來人往之際要行不軌之事嗎?可笑,他身為一代帝王,怎麼自甘墮落做下這等事來?若如不是那道背影讓自己以為看見了拂兒,他怎會如此失態?
若寧則是變了臉『色』,剛剛臉上的害怕全然變成了痛苦,她盈盈的眸子帶著水光看向蕭天逸,眸中滿含淒楚,城主居然會將自己送出去?他壓根一點不在乎自己。
柳拂則是有些擔憂,她看了看蕭天逸再看了看風君易,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四下彌漫開來,她緊張不已,手有些莫名的顫抖。
蕭天逸居然在宮中如此直接了當的羞辱風君易,他這是為什麼?惹惱風君易?那樣情況下有什麼好處?
柳拂忽略了兩人之間的敵意,即便不為了什麼,蕭天逸也絕對不想看見風君易高興起來。
風君易氣的,他陰冷著開了口:“逸城主,我倒想問你府中的人在朕的皇宮『亂』跑,該當何罪啊?”
若寧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皇上,若寧第一次進宮,皇上寬宏大量,定然不會為難一個小女子。”柳拂恭敬行禮說道,聲音裏帶著微顫,但她壓製了下來。
她的嗓音經過『藥』物的處理再加上自己特意的加粗,就連蕭天逸都聽不出來,更不用擔心風君易能夠聽出其中的門道。
“你又是誰?”風君易調轉話頭,擰緊了眉,隻見此人身形稍顯瘦削,普通無良的長相,渾身上下找不出一點兒特殊的味道,但他卻不由多瞧了兩眼,他不再針對若寧。
蕭天逸心裏咯噔一聲,下意識地將柳拂擋在了身後,也隔絕了風君易的視線。
“回皇上,這是我從新悅城帶來的大夫,我身子虛弱,來到京城怕會水土不服,所以需要特意帶來,還請皇上見諒,既然他冒犯皇上,我這就讓他下去。”
蕭天逸便低了身子說道。
手在身後揮舞兩下,柳拂便離開了禦花園,看蕭天逸的樣子,他自有招數抵擋風君易的責難,所以她聽從的退離開來。
柳拂對皇宮很熟悉,哪裏通向什麼地方,她全知道,就連待會兒怎麼回到宴席的路她也知曉。
隻是宴席尚未開始,蕭天逸又被迫和風君易交鋒,她一個閑散的人倒真的找不到地方可去,不知不覺的,她向前走了不遠,隻見不遠處一座燈火輝煌的宮殿顯現出來,柳拂停下了腳步觀望,那裏是太後姑母的寢宮,慈寧宮。
心中湧現出對姑母的思戀,柳拂便站立在了原地,微風吹拂著她的衣衫,她像是『迷』路的孩子,站立在原地,眼神『迷』茫不已。
“姑母。”她輕輕喃道。
小路盡頭卻出現了一行人,有雍容華貴的『婦』人坐在步輦上,身後跟著浩『蕩』的宮人護行,場麵好不威風。
柳拂定睛一看,雙腿便不聽使喚僵直在了原地。
那是陳太後!
步輦上的『婦』人的確就是盛裝出行的陳太後,風君易在前麵設宴,她這是收拾好了向宴席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