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臉『色』一白,看來今日的偷竊一事有人早有準備,雖然並不一定為防著自己,但也是當著偷盜冰葵的人。
她此時緊緊拉扯著黑衣人的衣衫,心中一陣後怕,剛剛那陣氣息她已經知道此人是誰,能和自己一樣迫切拿到冰葵的不是蕭天逸又是誰?
果不其然,蕭天逸熠熠的眸子冷眼看了一番,“走。”當下思索了一下情形,帶著已經有些呆愣的柳拂逃出了慈寧宮。
侍衛都趕去了慈寧宮,其他地方的守衛自然也就鬆懈了下來,蕭天逸帶著一身內侍打扮的柳拂回到了召仁宮。
剛掩上房門,蕭天逸一把摘了麵罩,渾身的怒火燃燒得正旺,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明顯還有些緩不過神來的柳拂,惡狠狠地開了口,“誰讓你自作主張的?”誰讓你不顧自己『性』命去慈寧宮偷冰葵的?
柳拂嘴唇打著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我是……”
“沒有什麼可是。”蕭天逸低吼一聲,他實在是氣急了,若是他剛剛沒有在慈寧宮,那麼那一箭已經『射』穿了柳拂的身子,就算她僥幸躲過了那一箭,那後麵趕來的侍衛怎麼辦?就她那三腳貓的功夫想要從那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是萬萬不可能的。
“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凶險?”蕭天逸問,還穿著夜行衣的他渾身籠罩在黑『色』下,但一張玉臉卻氣的鐵青,讓人想忽視也忽視不了。
“我……我隻是想要偷得冰葵,皇上對兵權勢在必得,我們可以拿了冰葵退回新悅城,這樣一來,你就是安全的。”回到了召仁宮,柳拂也漸漸回過神來,她連忙開口說道。
蕭天逸冷然的臉頓時五顏六『色』,也不知道究竟應該高興還是怒吼。
他高興柳拂將自己看得那般重要,她所冒的險全是為了自己,但他還是生氣柳拂將自己擺在那麼一個危險的境地,若是他真的得到了冰葵,又失去了柳拂,那樣的生命對自己來講還有什麼意義?
心中五味雜陳,良久,蕭天逸自己也跟著冷靜了下來,他歎息一聲說道:“冰葵的事情我自有辦法解決,我不想身邊有任何人置身險境,這樣的話你明白嗎?”
柳拂委屈地點點頭,“明白屬下知錯了。”
“我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東西,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尤其是你,最後一句,蕭天逸壓抑著沒有開口說出來。
“城主,我明白,我不會再貿然行事。”柳拂心中也很苦澀,此次得不到冰葵,想必慈寧宮亦或者是整個皇宮都會加強戒備,到時候再想偷得冰葵更是難上加難了。
都是她打草驚蛇的緣故,柳拂心中自責不已。
蕭天逸也明顯看了出來,他忍不住安撫道:“你不用自責,今夜一事可以讓我們知道慈寧宮對冰葵保管的很嚴密,輕易是得不到的,他們有了防範,我們也有,我們如今隻需要尋得一次機會而已。”
柳拂明知是蕭天逸的安慰,但總歸心裏好受了許多。
豎日,召仁宮。
柳拂正在為蕭天逸把脈,卻又宮人上來稟告說是有聖旨傳來,還請前去迎接。
蕭天逸眸光一動,顯然知道該是什麼旨意,柳拂卻茫然不已,心下跳個不停,風君易不會輕易下旨,突然聖旨到了召仁宮,她忍不住心下猜測起這道聖旨是好是壞。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今有淑女若寧,才貌兼備,德才並重,甚得朕心,特封為寧妃,入主靜寧宮。”
太監尖細的嗓音像是雨點一般打在柳拂的心上,她忍不住去瞧蕭天逸的臉『色』,若寧是他從新悅城帶過來的,在新悅城主府時,兩人便琴瑟和鳴,如今風君易一道旨意便要若寧為妃,那蕭天逸會不會心生不滿?
果不其然,蕭天逸從頭至尾冷著臉,連太監遞上聖旨時也是沒有好臉『色』,唯有跟著跪在一旁的若寧喜笑顏開,但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蕭天逸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