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明淨,有星星點點的光亮在空中閃爍,皇宮禦花園內也是燈火輝煌一片,宮人來往不停,但卻井然有序,絲毫不見慌『亂』。
若寧就坐在主位上,頭戴點翠珠釵,在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耳邊的珍珠耳墜散發柔和的光芒將她整個人籠罩著,仿佛有一層淡淡的光暈。
她含羞帶怯,手指絞在一起,無視身後傳來的哀怨的眼神,那是宮中低等妃嬪們不滿的眼神,風君易為賀她封妃,在宮中大擺筵席,可見對她的榮寵之盛。
當然她也的確很享受這樣的場麵。
“愛妃,想什麼呢?”風君易略帶酒氣的醇厚嗓音在耳邊響起,若寧不由得耳邊一紅,嚶嚀了一聲。
“皇上,臣妾是覺得您太抬愛臣妾了,身後這些姐妹會埋怨的。”若寧眉眼橫生,煙波婉轉,今夜更是好生裝扮了一番,為的就是要壓宮中姐妹一頭。
殊不知這一打扮之下,更是有幾分柳拂的麵容,風君易在這般黑夜朦朧之下,宛如看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忍不住伸出手一把將若寧攬在懷裏。
“朕寵愛你是朕的事,若是有人看不慣,大可以來找朕說理。”風君易明顯很高興。
若寧更是一喜,埋首在風君易懷裏不起了。
“逸城主,看你胃口寡淡,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亦或者是身體不適?”風君易攬著若寧,轉了話頭,對著下首的蕭天逸發難。
蕭天逸下首坐著柳拂,兩人在這言笑晏晏的宴席之中,隻靜靜喝酒,旁的一概不管,但如今風君易公然發問,他們不好不回應。
“謝皇上關心,微臣無礙。”蕭天逸微笑得體的答道。
風君易卻不肯放過他,“既然如此,為何逸城主心事重重的模樣?今日是朕為寧妃而設的宴席,難道你是對寧妃或者對朕有什麼不滿?對了,說到這裏,朕還要多加感謝逸城主為朕尋得寧妃這麼一個美人兒,若不是逸城主,朕可沒有這般豔福。”
風君易朗聲大笑,懷裏的若寧卻僵了身子。
“皇上不必客氣,能為皇上解憂也算微臣的榮幸,微臣在這裏敬祝皇上和娘娘琴瑟和鳴,恩愛兩不疑。”說完蕭天逸仰頭一口飲下了滿杯的酒水。
風君易眸光一凝,眼前的男子半分沒有『露』出破綻,要不是自己猜測錯誤那便是蕭天逸太會做戲。
風君易哈哈大笑,懷裏的若寧卻白了臉『色』,城主果然如此心狠,兩個月的相處居然沒有半分情意,她憤懣不已,卻不『露』分毫。
柳拂暗自旁觀幾人的爭鬥,靜默不語,最後宴席總算落下,蕭天逸依舊淡淡的神情叫人看不出喜怒。
臨走時,柳拂注意到一股毒辣的視線,她回頭望過去,正好看見若寧眼中的挑釁,她暗自皺眉,她至今不懂何處招惹到了這位若寧姑娘,竟惹的她對自己如此敵視。
想不通其中關鍵之處,柳拂便不再多想,回了召仁宮。
金鑾殿,風君易端坐台前,不語。
“皇上,夜深了,太後叫奴才送了甜湯來,皇上喝了就先睡吧。”安公公悄聲悄息的走了進來,將一盞甜湯放在桌上,柔聲說道。
對於自己母後身前的公公,風君易給予了極大的尊敬,他抬起頭笑著說道:“多謝母後了,這麼晚還惦記著兒臣。”
“瞧皇上說的,皇上可是太後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這世上可隻有太後與皇上最親,怎能不事事惦記著您。”安公公趁著風君易喝甜湯之際上前幫忙『揉』捏,十足的體貼模樣。
“那倒也是。”風君易喝完放下碗,神情也跟著放鬆了許多,安公公見狀便體貼的不再動手,轉而端起茶碗打算離開。
倏然之間,風君易像是想到了什麼,脫口而出問道:“安公公,不知宮中可有淩太妃的遺物?”
“啪”一聲,安公公手中的茶碗掉落地上,瓷器碰到青玉石板,霎時間四碎開來。
風君易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安公公從不會如此疏忽,怎的今日剛問了一個問題便如此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