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怎麼說?難道要告訴他陳太後的病因全是因為若寧?
他會相信嗎?柳拂咬咬唇,心裏已經思緒萬千,麵上卻不『露』分毫。
“沒跑哪裏去,就是覺得天『色』有些晚了,所以才急衝衝的向外跑,怕你等急了。”柳拂訕訕一笑,眼睛向後望了望,隻看見樹叢一旁有衣角閃動,卻沒有上前來。
想必是看見了蕭天逸的身形不好再繼續追上來所以沒有上前了吧。
柳拂頓時鬆了一口氣,胸腔中的緊張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王爺和皇上的事情談完了?”
“嗯,談完了。”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卻遠不及麵上的這般,蕭天逸不由回想起在金鑾殿中與風君易對峙的場麵。
那批炸『藥』既然已經落到了自己的口袋裏,那就沒有交出來的道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吐出來的,所以就需要與風君易周旋一二,打消他的疑慮。
柳拂看著蕭天逸的雲淡風輕,不由多看了兩眼,依著風君易的表現,隻怕在金鑾殿裏又是一陣刀光劍影。
但他不說,她也就不問。
她相信蕭天逸會處理好這些。
靜安宮中,若寧眼神眯了起來,一動不動的看著案桌上那副畫卷,手腳顫抖著不聽使喚的『摸』了上前。
突然,她像是發狂了一般,雙手用力將那副畫卷撕成了碎片,從零星的碎片裏還可以看見畫上是一名女子,巧笑倩兮,顧盼生輝,可不跟今日看見的那張臉一模一樣。
宮中隨侍的宮人們紛紛跪了一地,不敢吱聲。
柳拂,原來你真的是柳拂,真的是早已經死在無名之地的柳拂!
若寧的牙磨了又磨,恨不得嘴裏是柳拂的肉,既然都已經消失那麼久了,為何會出現?還出現在皇宮,出現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娘娘,您先息怒,您肚子裏還懷著龍種,就算不為自己想,也得為肚子裏的皇子著想啊。”一旁侍候的宮女玉環忍不住勸道,順便將一旁放置著的燕窩盅端了上前。
“娘娘你瞧,這上好的血燕可是皇上吩咐下來,內務府可隻往您這宮裏送,別的人宮裏可都是沒有的,就這獨一份的殊榮,娘娘還有什麼不滿的?”
若寧順從的喝了一小盅燕窩羹,心情也舒暢了不少。
“本宮是擔心這獨一份的殊榮擱不定哪一日就成別人的了。”
聽聞此言,玉環撇撇手,於是滿屋子的宮人們紛紛退了出去,隻餘下她們主仆二人,玉環是機靈的,她一來到靜安宮便已經知曉,從今往後,她的主子隻有一位,若是主子過得好,她也能分到一杯羹,若是主子過得不好,她肯定會先主子一步倒黴的,所以她不敢不竭心盡力。
好在沒花多長時間,她就已經取得了若寧的信任,對於若寧的煩惱,她也知曉的差不多了。
“娘娘是擔心那姑娘對皇上有意?”她試探著詢問。
若寧輕輕擦拭了一下嘴角,搖了搖頭,“本宮倒不是擔心這個,本宮是擔心皇上,想到這裏,她頓了頓,接著又說道:“玉環,你是宮中的老人了,而這靜安宮我也隻相信你,你給本宮說說從前的事情,最好是那叫柳拂的,本宮要知道的詳細些。”
玉環咬咬唇,顯然有些為難,自從叫柳拂的女子死後,皇宮就禁止交談此事,這是太後親自下了命令,若有違者,殺無赦。
“玉環,我知道你很為難,但是你也要想清楚了,隻有本宮過得好,你才能過得好,還有那個太後,太後已經下不來床了,她還能活到幾時?一旦太後沒了,這宮中位分最高,最尊貴的女人必將是我。”
玉環仔細聽了,知道此言不假,於是狠了狠心將自己知道的秘聞告訴了若寧。
半個時辰後,靜安宮中悄然無聲,若寧心中震動,從前也打聽過皇上的往事,但卻聽的一知半解,遠沒有玉環講述的詳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