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轉過頭看著蕭天逸,本想再說一些告別的話,可這個時候,從宮內跑出了一個太監,直接跑到了柳拂的麵前,低眉順眼的彙報著:“秋醫官,太後娘娘要召見你,還煩請您延遲一下行程,先隨奴才回去麵見太後吧!”
太後找她?
柳拂暗自疑『惑』了起來,臨走時明明看見太後正在熟睡,不可能這麼快就醒了。
“去吧,萬事小心。”蕭天逸的千言萬語都濃縮在了這句“萬事小心”裏麵。柳拂衝他點了一下頭,就跟著那太監回宮了。
從皇宮門口到慈寧宮,隻有不到半刻鍾的路程,可柳拂的這一路走下來,卻像是走了好幾年。到了慈寧宮的門口,那小太監就自行退下了,留下柳拂一個人站在空無一人的慈寧宮門口。
“怎麼沒有人呢?”柳拂奇怪的喃喃自語的道。
平日裏都會有幾個宮女守著門的,今天怎麼一個人都沒有?略感奇怪的柳拂懷揣著滿腹狐疑走了進去。
原來不隻是外麵,連宮內的前廳,後院都幾乎沒有人?
“嬤嬤?太後?”柳拂試著呼喚了幾聲,卻無人答應。
這下子就讓柳拂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了,慈寧宮竟然空無一人,那病中的太後豈不是危險了!
這肯定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
柳拂想到這裏,立刻三步並兩步的往太後的寢宮跑去。
她隱約的可以看見太後的寢宮內的床前,有一個跪坐在床邊的女子的身影,手中端著一個瓷碗,不知道再給臥床睡著的太後在喂著什麼……
“若寧!你在幹什麼?”
柳拂快步衝上去,一把將她手中的瓷碗打翻在地,萬眾黑漆漆的『藥』水撒了一地,“刺啦刺啦”的冒著白煙和白沫。
一看就是劇毒無比的『藥』!
“你想幹什麼?殺人也要看時候!你這麼做,想讓你的孩子一出生就背負著血腥的罪名嗎?!”
柳拂生氣的朝她吼道。
若寧卻慢慢的抬起頭,衝她笑了。
笑的十分慎人。
柳拂看著她瘋狂的樣子猶如遭到電擊,突然反應了過來,無暇顧及若寧,一個上前就撲到了陳太後的病床前,檢查她的情況。
陳太後雙目緊閉的躺在床上,臉『色』顯然有些不對勁,嘴角還殘留著黑『色』的湯『藥』。
柳拂迅速掏出銀針將她的幾個大動脈,全部封住,防止毒素擴散,就在柳拂準備替她把脈檢查毒『性』的時候,若寧突然的撲了過來,一把將柳拂掀倒在地,攔在了陳太後的病床前。
她的雙眼已經被猩紅的殺意所籠罩,看著柳拂的時候,眼中更是火星直冒,狠狠的對柳拂說:“這個老女人,我殺定了,至於你,我也不會放過你,最好還是老實一點,不要再多管閑事!”
柳拂看著若寧像是瘋了一般,死活都不肯讓她靠近病床。
“這不過就是一個垂垂老矣的病人而已,況且她現在已經瘋了!你為何死活不肯放過她,等你的孩子出世,你便是她孫子的母親,有什麼解不開的結,非要用這種極端的手段來處理?”
柳拂苦口婆心的試圖勸若寧放過陳太後,因為她的身上一定還藏著許多關於淩妃的秘密,這不僅僅是陳年往事,更是涉及到蕭天逸的生母!
單憑這一點,柳拂就斷然不可能讓陳太後就這樣死在若寧這毒『婦』的手中。
“哈哈哈……”若寧突然放肆的大笑了起來,她身體的重量幾乎全在肚子上,這一笑,不由得讓她的肚子和整個人都顫動了起來。
“你不要在這裏假惺惺的裝好人,你和這個老女人的淵源我也是聽說了不少,你的孩子就是被她『逼』死的吧,柳拂,不要總是把自己當作聖人,我也曾不諳世事,天真無邪,兩耳不聞窗外事。可這個老女人曾害得我家破人亡,讓我流落街頭,如今我也好不容易嫁得如意郎君,她卻依舊不肯放過我,不想讓我好過,你說她該不該殺?”
見柳拂愣在原地,若寧臉上的笑意更加放肆了起來。
她揭開了她的舊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