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如柳蔚所說,柳拂一連在這城樓上等了多日,鳳君易不會讓她輕易的死,日日派人喂食喂水,而淩妃的骨灰盒子,就放在她的旁邊,也有專人看守。
這個專人,自然就是柳蔚。
那些黑衣鎧甲的士兵也都被調走,現在看守城門的人,全部變成了柳蔚的人,連鳳君易也隻是一天『露』一次麵。
柳拂在柳蔚的麵前,一直謹言慎行,淡淡的直覺告訴她,柳蔚應是已經識破了自己的身份了。心虛的她麵對柳蔚時,總是低著頭閃躲著他的目光,可她不知道,她越是這樣,就越容易讓人識破身份。
“叛黨來了!”不知道是誰在城樓下大喊了一聲。
柳拂心中一驚,莫名的緊張了起來。
是他來了嗎?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城樓正前方的主街上,一大隊的人駕著疾馳的駿馬朝玄武門的城樓方向奔了過來。
柳拂定睛一看,為首的人,正是蕭天逸!
“關緊城門,布陣!”柳蔚朝下麵的士兵們命令道。
柳拂俯視著樓下,隻見下麵的士兵們個個有條不紊的排好了陣仗準備對抗蕭天逸。
而蕭天逸玉長的身姿騎著駿馬飛馳而來,玄武門前氣勢洶洶的陣仗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像一跟鋒利的長矛,直直的刺進了那蜂擁的士兵中!
混戰中,刀光劍影,人影攢動,十多個人在柳蔚的手下兵的包圍之中,手起刀落,一招一式都是血光四『射』,這一瞬間,所有的百姓都作鳥獸散,偌大的玄武門,變成了他們的屠宰場!
“手下敗將。”
柳拂聽見站在旁邊一直沒有出手的柳蔚,輕聲的自言自語了一句。
柳拂雙眉緊蹙,一下子就聽出了這四個字裏的意思。
他跟蕭天逸定是已經交過手了,而她聽聞的蕭天逸受傷的事情,也肯定跟柳蔚脫不了幹係。滿滿的心痛侵蝕了她所有的知覺,她閉上了雙眼,根本不敢想象那一幕。
突然,柳拂的麵部傳來一陣清風,伴隨著衣袂飄揚的聲音,她知道,是柳蔚出手了。
“哥……能不能不要傷他。”看不見柳蔚的身影,她在心中默默的念道。
看著他們兩個站在對立麵,刀劍相向,柳拂心酸到不能自已。
她一定要出手阻止!
柳拂將藏於兩指間的銀針『露』出,被綁住的手腕稍稍一用力,就將旁邊兩個看守她和淩妃遺骸的三名士兵擊倒在地!
沒有人發現城樓上的異常,所有的人都牽扯在下麵的激戰中,無法脫身更無暇顧及其他。柳拂的一雙手靈巧似蛇,從那粗實的繩子裏縮了出來,三兩下將身上的身子全都褪了下來。
渾身的一陣綿軟無力,讓她失去了繩子的鉗製,就癱倒在了地上。
勉強喘了幾口氣之後,她才站了起來,起身抱起裝有淩妃遺骸的壇子,沉甸甸的分量,讓他就準備離開。
柳拂還未轉身,便覺得頸部就傳來一陣的冰涼的觸感,她的身體僵在原地,想要轉身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柳拂一低眉,看見一隻銀光閃閃的劍,正架在她的脖子上。
“秋醫官,想帶著罪臣之母的遺骸去哪裏?”鳳君易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冰冷的聲音,讓她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回皇上的話,以此為要挾,勝之不武,民女已經是您的人質,還請您履行承諾,將遺骸入土安葬或歸還永樂王,省的落下話柄,為天下人恥笑。”
柳拂並沒有被他的劍刃給威脅到,仍是苦口婆心的勸著鳳君易放過淩妃的遺骸。
鳳君易的眸『色』越來越冷,派人上奪走柳拂手中的壇子,柳拂卻不顧一切的快步追上去想要搶回來,甚至被鳳君易的劍刃劃破頸間的皮膚都不在意。
這時,兩把交叉的大刀攔在她的身前,生生的止住了她的腳步!
轉眼間,那裝著遺骸的壇子已經被交到了鳳君易的手上,柳拂掏出銀針,準備施針,可鳳君易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她垂下了準備施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