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安心養傷就好,這些事情,本王來解決就行了,你若是想『插』手,本王也不會攔你,隻是江南主城,早晚都是本王的囊中之物,不管木冉清在不在城內。”
蕭天逸聲『色』清冷,語氣傲然,字字句句透著不可一世的王者氣息。
柳拂剛想說點什麼,這時,身後的孩子卻怒了!
“我不是他的兒子!”
他聲嘶力竭的朝著柳拂和蕭天逸吼著!憤然抬起的頭,終於將他的臉『露』了出來。
看見他的臉,柳拂和蕭天逸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心中莫名的揪緊了起來。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
這孩子的臉上全是一小塊一小塊的傷疤,最大的一塊,從額頭穿過鼻梁一直蔓延到了左邊的臉頰!凹凹凸凸,坑坑窪窪的傷疤像是一道道不堪回首的往事,一筆筆的寫在他的臉上。
有新傷,有舊傷,重重疊疊的覆蓋了他的整張臉,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皮膚。
他的眼角已經有了一些偏離下垂拉長的感覺,加上他此刻憤怒而焦躁的眼神,看上去十分的猙獰!
“我不是他的兒子!你們終於看見了我的真容?滿不滿意?是不是被嚇到了?!我就是這個樣子的人!你們滿意了!”孩子不肯罷休的繼續吼著,像一頭被惹『毛』了的小野獸!
柳拂的目光卻落在了刁深山的身上。
刁深山早就安靜了下來,他閉上了眼睛,轉過了頭去,沒有看任何東西,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滴血認過親了嗎?”柳拂問道。
蕭天逸點頭答道:“認過了,即使這孩子根本不想承認,這血濃於水,是賴也賴不掉的。”
血濃於水,賴不掉的嗎?
柳拂揪心的眼神突然變得空洞了起來。這血濃於水的說法,讓她情不自禁想起了在京城時發現的那個大秘密。
蕭天逸和鳳君易也是血濃於水的,不是嗎?
若是有揭開真相的時候,即使他們兩個人都不願意承認,可終也逃不過這血濃於水……
“想什麼呢?還有什麼要審的嗎?”
蕭天逸溫柔的打斷了她思緒。
柳拂強製自己收回了紛『亂』的思緒,看著眼前的孩子,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盤問了。
“算了,我們走吧,讓人給他點吃的喝的,這麼小……”柳拂有些說不下去了。或許是看見這孩子的麵容,就會忍不住的辛酸。
這隻是個孩子,讓他如此麵目全非的人,該有多麼狠辣的心腸。
柳拂的惻隱之心泛濫,蕭天逸也沒有拒絕她。
“走吧,還有什麼想知道的,我們回去再說。”蕭天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再次伸手環住了她的肩膀。
他這才發現,柳拂的身體竟是有些顫抖的。
他心疼的將她摟在懷裏,箍著她,強行把她帶了出去。
距離攻城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整個軍營裏都充斥著異常緊張的氣氛,自打揭開了那孩子的真實麵目之後,柳拂比之前更加寢食難安了。
她的心中有意無意的牽掛著那個見過兩次麵的孩子,和木冉清長的一模一樣,『性』格卻是善良活潑的那個孩子,蕭天逸若是攻城,免不了和木冉清的一場鬥爭。而她知道,蕭天逸是絕不會因為對方是個孩子而手下留情的。
這樣一來,整個城主府的人,都難逃一劫,包括那個孩子。
柳拂思來想去,還是準備將這些在大戰來臨之前,告知蕭天逸。
若是能為那孩子爭取到活命的機會,那便是最好了。
“姑娘。”
這時,沫兒從帳外進來了。
柳拂轉頭,見沫兒的手中端著一些飯菜,可這還沒到吃飯的時候呢。
“姑娘,這是準備端給囚犯吃的飯菜,王爺讓我端過來給您過目一下。”
沫兒說著,便將飯菜端到了柳拂的麵前。
柳拂很是詫異,她是說過要給那孩子一些飯菜吃,可還要端過來讓她親自過目,這未免有些誇張。
“王爺有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