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樓的生意一切照舊,絲毫沒有因為外界的一切而改變。
安慈鎮上似乎也跟千雪樓一樣,與世隔絕一般的安靜祥和,不受紛擾。
悠揚動人的琴音彌漫在千雪樓的每一個角落,所有的人都駐足聆聽,不論懂曲或是不懂曲,不拘一格的雅俗共賞,令每個人都能在這琴音中找到共鳴。
一曲終了,撫琴的人,早就離開了前院的湖中石台,而眾人卻是意猶未盡的沒有回過神來。
“首領,您的琴技,真是越來越精妙了。”
雲九一身白衣,初冬的天氣裏,還拿著一把折扇,跟在慕容的身後,往慕容房間的方向走去,一邊還不忘誇讚他兩句。
慕容的一頭銀發隨著他的腳下的風微微揚起完美的弧度,雲九在後麵看不見他的臉,卻也能猜到他的臉上定是風輕雲淡。
“油嘴滑舌,不務正業。”
慕容朝雲九丟下這句話,就自顧自的加快了腳步。
雲九不著痕跡的跟上了他。
“首領,這是今天的密報。”
雲九將房中的門窗關緊,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卷極小的紙張,遞給了端坐在坐榻上的慕容。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接過紙,不緊不慢的打開瀏覽了一邊。
雲九站在一邊,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是否有所變化。
令人失望的是,慕容毫無表情的看完就將紙卷遞給了雲九。雲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並不是讓他看著密報中的內容。
雲九從懷中掏出火折子,熟練的點火,然後就將手中的這張極小的紙給燒成了灰燼。
“皇宮的探子,可有消息?”
慕容緩緩的開口問道,十分不經意的語氣,像是隨口一問,可雲九知道,他關心的東西,從來都不會隨意。
“明日就是皇後的冊封大殿,探子的消息,可能會等到明日結束才會有。”
他如實的答道。
慕容聽了這話,沉默了片刻,才開口說:“老主顧們想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人馬已經已經出動,很快就能抵達江南主城。”
“嗯。盯緊皇宮的動向,我明日要出去一趟,你記得給梨影多尋一些嫩草。”
慕容吩咐著,卻發現雲九的臉上多了一些為難的神『色』。
“我知道冬天的嫩草不好找,梨影不是普通的馬,辛苦一些吧。”
雲九聽著他的安撫,心中瞬間感覺到了暖意,向來冷血無情的他,竟然會安撫別人了。
“首領,是要去京城的皇宮嗎?那裏的危險,你比我更清楚,如果是為了那個女人……”
慕容並沒有出聲打斷他的話,而是用一雙狹長的眼睛死死的斜視著他,一雙深『色』的瞳孔中泛出危險的神『色』,令雲九話說一半,就被震懾了回去。
“雲九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還是千雪樓的日子過得太舒坦?”
他的話語瞬間變得冰冷徹骨。
“屬下不敢!”
雲九立刻低下頭拱手垂著扇子,恭敬的單膝跪地,準備向他請罪。
慕容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命令道:“罰你回寨子,看守『藥』庫,換月環過來打理千雪樓。”
“是。”
雲九再也不敢遲疑一下,立刻應聲,緊接著就退出了他的房間,準備離開。
若是再不離開,他不知道後麵還會有什麼樣的處罰。
看守『藥』房。
這次還真是走運了。
雲九暗自慶幸了一番就離開了。
直到從房中傳來錚錚的琴音,房門口才出現了一個白衣女子。
“首領,月環報道。”
“進來。”
二人在房中說的話,被琴音掩蓋。
……
江南主城。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本王。”
蕭天逸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黃奕,孫廉恒,羅俊,三個人在他的麵前站成了一排,幾人相互交換了幾個目光,便紛紛心虛了起來。
“本王的眼睛雖是看不見,可並不糊塗。”
蕭天逸開口說的話裏,令這四個人的心緒更多了一分。
“黃奕,你先說,不得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