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的大營前,一個孑然獨立的黑『色』身影站在大營門口內,雙手背後,一縷係在眼部的黑紗顯得十分肅穆,寒風中的蕭瑟,遠不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淩冽。
“王爺。”
“主子。”
進出的人無不對他恭敬的行禮問安,而沒有人敢上去問他在做什麼,或是在等著什麼。
“駕!駕!”
老遠的他就聽見了駕馬的聲音,人聲高過了馬蹄聲,想必是非常著急,並且僅有一人一馬。
蕭天逸站在原地依舊未動,而馬蹄聲越來越近,直到這一人一馬停在了大營前。
“去哪裏了。”
他陰沉的聲音響起,聽著在場的所有士兵都戰戰兢兢。
而在大營前就下了馬的黃奕,看見蕭天逸站在那裏,也是忍不住冒出了一手的冷汗,鬆開微濕的韁繩,將馬交給接應的士兵之後,他就硬著頭皮走到了蕭天逸的麵前。
雙膝跪下。
“主子,請嚴懲屬下擅自離營之罪。”
黃奕低著頭高聲請罪,而蕭天逸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有一點變化。
“本王在問你,去哪裏了。”
蕭天逸陰鷙的聲音,震懾力十足,將黃奕在這一路上做好的心理防線全部在一瞬間擊垮。
“回主子,屬下回城了一趟。”
黃奕回答道,同時也情不自禁的將頭壓得更低了。
“回城幹什麼去了。”
“回主子,城中傳來消息,柳姑娘舊疾又犯,屬下代主子回城查探,為主子免去車馬勞頓,並未實現稟告,實則不想耽誤主子處理軍中事務,還請主子降罪。”
黃奕將準備好的這一套說辭,嚴絲合縫的敘述了一遍,聽上去似乎沒有什麼破綻。
蕭天逸聽了他的話,臉『色』微微一變,畢竟是提到了柳拂的事情。
“她怎麼樣了?”
陰沉的話語讓黃奕聽不出他是信了還是沒信。
“回主子,柳姑娘已無大礙。”
黃奕讓自己冷靜了一些,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蕭天逸微變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沉默了半天之後,才丟下一句:“自己去軍政處領罰。”
說完,便轉身走了。
黃奕心中的大石總算是放了下來,看著蕭天逸和他的引路人一起離去的背影,黃奕才垂著頭去了軍政處。
孫廉恒和羅俊在軍政處的帳外等了許久,聽著帳內時不時響起的悶哼和扳子搭在人身上的聲音,心中不免的有些同情起了黃奕。
“柳姑娘病了,是誰傳來的消息?我怎麼沒有收到?”
孫廉恒一臉奇怪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帳幔,用胳膊肘捅了羅俊一下,問著他。
羅俊的表情十分微妙,他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等到黃奕被人從帳內抬出來,他們兩個才隨著他一起回到他們營帳。
黃奕趴在床鋪上疼得齜牙咧嘴,孫廉恒站在一旁一邊給他上『藥』一邊調侃著他。
這時,從帳外走進了一個士兵。
眼尖的羅俊一眼就看出那是蕭天逸主帳的守衛。
“羅將軍,王爺有請!”
羅俊和孫廉恒黃奕交換了一個不解的眼神就跟著士兵去了主帳。
而當羅俊一個人走進主帳內,這才發現,這哪裏有蕭天逸的影子,留下的隻有蕭天逸的一封信。
羅俊打開信件,迅速的瀏覽完了之後,一臉焦急又無奈的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火折子,把信紙燒成了灰燼,然後就急匆匆的回到了黃奕的營帳。
“黃奕!你到底去了哪裏?柳姑娘到底怎麼了?!”
一進帳羅俊就憤然的質問著黃奕。
“發生了什麼事?”
黃奕心中一凜,從羅俊焦急的神『色』中,看出了一些不對勁。
“主子將軍中事宜交給我,獨自一人去找柳姑娘了,我問了大營的守衛,主子騎馬向西,並不是朝南,黃奕你說說,吧,柳姑娘到底在哪裏?”